宣瀚沉默了,颜末道:“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你回刚换衣裳的屋子歇息吧。”

    贺风就被人莫名其妙的赶了出去,但他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实在是累得不轻,有个可妥的地方睡觉,他便懒得想那么多,听吩咐便是。

    贺风走后,颜末见宣瀚靠在床头发呆,上前言道:“殿下,咱们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该回京了。”

    宣瀚却在想其他的事,贺风回来了,那原让麻嬷嬷安排人去盯着二乔老子娘的事是不是交给他更可靠?先前他也有想过让跟在自己身边的暗卫去盯梢,思虑再三后还是没下定决心。许姨娘对南家姐妹心怀叵测,二房又虎视眈眈,他担心一旦府里出什么变故,人单力薄无法回天,这才息了心思。

    现在贺风回来他又觉得情况不一样了,他可是一个人顶好几个人的。

    “急什么,本殿还没玩儿够呢。”

    殿下这样说了,颜末便不好再说什么。他怏怏的低下头,退回了原来的小榻上躺下。

    次日一早,宣瀚早早就起身了,他想告诉南笙贺风回来了,盯二乔梢这事可以安排他去做。岂知刚拉开房门,便听到南笙绝望的呼喊,“姐姐,姐姐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啊……。”

    宣瀚和颜末均被南笙的呼喊声吓了一大跳,不约而同齐齐朝那间寝屋跑去。一进门,就见南笙抱着南诗痛哭着,摇晃着,南诗的脸已经褪尽了血色,连唇页都白如霜雪,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他皱着眉示意颜末退出去守在门口,毕竟南笙的声音不小,动静肯定很快就传遍整个南府。

    颜末会意退出去守在门口,贺风披上衣裳跑过来,“出什么事了?刚才那声音是南二姑娘的吧。”

    颜末白了他一眼,没答话。

    屋里南笙抱着南诗的尸体依旧在拼命的摇晃着,仿佛这样摇能把她摇醒似的。宣瀚站在她身边,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人已经去了。”

    “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南笙悲痛欲绝,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而宣瀚则在一桌的小几上发现了一张纸,他站的位置正好给看清纸上的所有内容。那是南诗留的遗书:笙儿亲见,原谅我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父亲那里我实属不孝,往后只靠你和才哥儿在老人家膝下尽孝。你不要因为姐姐故去太过难过,姐姐本就该死之人,现在离开实属解脱,姐姐很高兴。笙儿,你要坚强的活下去,你我同从镜儿山回来,那些人可能会像抵毁姐姐一样去抵毁你,不要学姐姐懦弱胆小,最终走上绝路!

    宣瀚沉沉地叹了口气,弯腰将写满南诗遗言的纸递给了南笙。

    南笙今早醒来就不见姐姐躺在身边,起身一看,发现姐姐睡在床前的绣榻上。她也没想多少,以为自己睡觉不老实,才害姐姐只能睡到绣榻上去。可她连着喊了好几声姐姐都没动静,她意识到什么,瞬间就慌了,惊恐万分的扑过来,摸着她冰冷的身体,果然印证了她最坏的想法。

    在南笙看南诗遗书的时候,颜末把麻嬷嬷给放了进来。

    麻嬷嬷听着南笙悲痛欲绝的哭声,大抵就猜到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