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那僻院儿里的沈氏不规矩,非想着出来丢人现眼,也不看看咱们家是什么地方,哪里能让她撒野,大嫂嫂让我赶过去,把人给控制唬住了。否则她一露面,定要叫昨日来饮喜宴的贵人们笑话。”

    昨夜沈氏在他身边又喜又哭,喜的是自己欢喜她,哭的是她的命苦。贺余不由得打心里生出一抹疼意来,他有心给沈氏说说好话,但又得斟酌怎么说才不会叫封氏起了疑心。

    眼见着女使们端着吃食进门,贺余左思右想,终于找到个合理的说词,“大嫂嫂也是,虽是个庶叔,但庶叔庶婶还有兄弟过逝后,那里家产都是往咱们府里收回了的,怎么也该对这庶弟妹好些才是。”

    封氏惊慌的看了看左右,还好那些送餐食的女婢出去了,屋里剩的都是心腹,否则传扬出去了,苗氏心里能不起疙瘩?

    “我的爷,你嘴下紧些吧,这些事情能拿来乱说吗?”

    “我哪里乱说了?咱们二房只沾了个光,好处可全被大房那边占了,现在还如此苛待那庶弟媳,那边怎么好意思?”

    这二老爷是怎么了?话越说越让人心惊肉跳。封氏忙将碗筷送到贺余手里,“现在是大房当家,他们要怎么对付沈氏,咱们管不着。”

    “我又没说什么,你慌什么?”贺余假装忍不住笑道:“就像是你做了亏心事似的。”

    封氏真想把夫君的嘴给捂上。

    贺余还继续说:“我知你与大嫂嫂情分好,也该时常劝着些,那沈氏现如今好歹还有一条命呢,世间哪儿有不透风的墙,万一传扬出去了伯府苛待庶媳这样的丑闻,咱们家的在京城还要不要脸面了?”

    封氏想想也是,她的辰哥儿又要议亲了,这个关键时刻可不能传出些不好的话,否则亲事肯定得黄。

    “夫君说得有几分道理,下次我会好好劝劝大嫂嫂了。”

    封氏边说边坐到一旁,看着贺余说:“夫君,现在莲哥儿已经成婚了,咱们的辰哥儿婚事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急什么,莲哥儿什么岁数,咱们辰哥儿什么岁数,能比吗?”

    贺莲已满了双十,而贺辰才十四。

    封氏不会觉得贺辰这个时候成婚早,只会觉得贺莲成婚晚。

    “可不是这话,莲哥儿是因为什么一直拖到现在才成婚的,夫君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婆母的孝期已过,咱们的辰哥儿正是时候。”

    贺余大大的咽下一口燕窝粥,看着封氏郑重的表情很是想笑,“就算你说得有道理,可现在也不是成婚的时候,他的亲事都没议定,成什么婚?”

    封氏便兴致勃勃将先前在苗氏面前提的那三家人选给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