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一只手伴随着醇和的声音搭在她的肩上,苏瑜微微抬眸,那双幽深无亘古幽井的遂目弯着慵散般的笑意,轮廓俊美如芝兰玉树,特别是看着她的目光,柔得她像身子躺在棉絮里。

    “不知为何,我这心里有些发慌,阿祈,真的没有事发生么?还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穿了一件雪白的衫袍,映着微黄的灯光,耀在他脸上形成了一抹神秘的色彩,“哪儿有什么事?你莫不是换了地方睡不着?朕让人给你煮一碗安神茶来,喝了好好睡一觉,明日就该回城了。”

    苏瑜没说什么,算是默许的宣祈的提议。

    前些年也有秋猎和冬猎的时候,也有秋猎和冬猎都取消。这次冬猎,宣晗在场,北国使臣在场,其实苏瑜是很担心的。特别是岳云眉告诉她说宣晗在林子里遇袭,她简直整颗心都拎紧了。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袭击宣晗的人肯定是南宫世显的人,可宣晗却说遇袭是流民所致,这就变相将南宫世显从她的怀疑里给摘了出来。一碗安神茶下腹,苏瑜躺在宣祈怀里,药效未发作之前,脑袋还是异常清晰。

    岳远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连流民和刺客都分不清?

    那些袭击宣晗的人真的都是流民么?如果不是,宣晗为何要说谎?

    宣祈的下颌轻轻抵着怀中之人的头顶,多年的习惯,他能凭借呼吸判断怀中之人是否睡去。今日这事看似没什么破绽,南宫世显也自以为做得很好,可以他对苏瑜的了解,此事定然瞒不住她多久。届时她要是生气,自己可该怎么办?

    次日醒来,宣祈已经不再身边,苏瑜伸了个懒腰,蝶依就走了过来,“姑娘醒啦。”

    “陛下呢?”

    “陛下去找囊王殿下了。”

    苏瑜默了默,坐起身来,“陛下用过早膳了么?”“说是去找囊王殿下一起用,不让奴婢打扰娘娘歇息。”

    等到苏瑜用过早膳后,再见宣祈已经是在回程的辇车上,苏瑜撩帘看见不远处碧影扶着宣晗上了马车,松下松子手又看宣祈一脸的从容和镇定,就算自己心里不安,苏瑜也觉得自己多虑了。

    “陛下和晗哥儿一起用的早膳,他身上的伤势如何了?”

    宣祈歪在车榻上,单手撑颌,用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深情的看着苏瑜,“男孩子就要经得起摔打,只有咱们的小公主才是该精细养着的。”

    “你少搪塞我,问你话呢。”

    “大腿上破了一层皮,御医交待在新的皮肤长好之前不得骑马,其余的都是小伤,不值一提。”

    宣晗也是宣祈看重的义子,他抑或是有什么问题,他不可能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