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崔五娘的脸色变了又变,赛彪合上眼,“不信你就去乞丐窝看看,还能找见他人吗?”

    崔五娘真的派人去了乞丐容,得知不再有人见过风笛时她的心就像被人刮了一个洞。

    然而,她却只能仰起头流着泪笑道:“走了好,走了,好。”

    天将将亮的时候,宣衍等人就醒了,稍稍用了些干粮,一行人朝国都而去。

    出人意料的,一路上非常的太平,宣衍预料的那些危险都没有发生。惟一让人奇怪的,就是每到一个地方,就能听说燕国国君突然立了国储,正是姜贵妃的儿子夏敬荣,再者就是燕国国君发了急症,已经躺在宫里好些日子不见人了,国储代替了国君处理政事,杀了好些人,又提拔了好些人,总之整个燕国国都现在人心愰愰,不知道哪天死亡就落到自己头上。一感知道危险,逃是本能,可是国诸下了令,国都现在只准进不准出,违者斩。

    在那些已经被杀的名单里,夏夙听到几个熟悉的名字,这些都是与她的哥哥走得近的朝臣。

    “那些莫虚有的罪名其实都是冲你哥哥去的,但现在还没落实在你哥哥头上,说明你哥哥还有能力自保,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危险。”

    这日他们进到一个小城镇,找了间客栈落脚,听着夏夙缩在椅子里浑身发抖,宣衍出声宽慰了一句。

    “我哥哥生性善良仁慈,母亲被贬之后,他也受到了些排挤,父王虽未明令下旨,但我哥哥就是被按国储培养长大的。现在他被关在牢里,也不知什么情况,但我知道他肯定过得不好。”

    夏夙的哥哥夏允崇,宣衍算是有所了解的,可他得到的情报却与夏夙所言的不一样。据他所知,夏允崇虽谈不上心狠手辣,但也绝非什么良善之辈。故此他被关进燕国狱,自己很好奇是被人罗织了什么罪名。

    “还有两日就要到燕国国都了,到时候见着我母妃就什么都清楚了。”

    说完,夏夙合上眼。

    宣衍等人退出了她的房间,回到自己屋里,宣衍皱着眉看向青逸,“明日一早你先行往国都去,想办法联系上咱们安插在燕国王宫的暗桩。”

    青逸明白太子殿下是想多了解些消息,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次日青逸走得很早,青筝准备往镇上去买些干粮带在身上。回到客栈后她先把干粮收拾到包袱里,然后再去找太子殿下,可是太子殿下屋里没人,自然就想到会不会是去了夕落屋里。

    她刚走到夕落屋门口时,听着从夕落屋里传出的声音有些熟悉。门没有关,青筝停了步仔细听了一会儿,真是越听越熟悉,这把声肯定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正巧左手边有扇窗子,她轻轻拨了条缝往里看,见着的人让她错愕不已。

    那日在新月楼,虽然她全程装晕没动惮,极好的训练素养也没让她的眼皮子动一下,可是这声音她不会忘的,正是新月楼那个所谓的大掌事的声音。

    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夕落姑娘见着他还一边掉眼泪?她不是最应该躲着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