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嘛,不要嘛,我还要跟阿娘玩儿放风筝呢。”

    孩子不听话,开始撒泼,张氏知道二老爷定是有什么正经事与自己说,才把良哥儿支开。她走过去蹲下身哄起孩子,“良哥儿听话,阿爹与阿娘有话要说,晚点让厨院给你做红烧猪蹄儿吃好不好?”

    一听到有红烧猪蹄儿吃,良哥儿高兴的又拍手又跳高,“好好好,有红烧猪蹄儿吃了。”

    有了美食的诱惑,张氏毫不费力就让乳母将良哥儿带走了。她扶着苏宗明进屋,又亲自替他脱下外裳,听着他说话,只是没想到二老爷的头一句话,就像是落在她头顶的晴天霹雳。

    “我让人给你收拾收拾东西,你也准备准备,明儿就搬到城外庄子上去住吧。”

    让她去庄子上住这种话陈氏也不知吓唬了她多少回,可那是陈氏说的,在她这里作不得数,但二老爷说就不一样了。张氏脸色僵白的走到二老爷面前,企图用可怜搏得同情。

    “二老爷,可是在跟妾身开玩笑?”

    苏宗明坐在绣凳上,抬起头看着梨花带雨的张氏,“这是阿娘的吩咐,我也没办法。别说我没护着你,就是因为护着你激怒了阿娘,阿娘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不,妾身不怪二老爷,都是妾身的错,妾身现在就到老夫人面前去磕头,去赔罪。”张氏哽咽着声音,简直委屈到了极点。苏宗明叫住就要抹身外去的张氏,“别去自讨没趣了,老夫人这回是铁了心要敲打你,你去了除了自取其辱之外,得不到任何好处。”

    城外的庄子她去过几回,是跟二老爷去避署热,可那个地方到底不是正经府邸,何况她又只是个侍妾,到了那里能得什么像样的尊重?到时候只怕连下田的佃农都会嘲笑她没人要,是被二老爷抛弃到庄子上去的。

    张氏不敢想像将来要的日子,连忙上前一步问,“那二老爷打算让妾身在庄子上住多久?”

    “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苏宗明不作声。

    他越是不作声,张氏的心就越凉。

    “一年还是两年?”

    听着她绝望的哭泣声,苏宗明心里也很难受,“老夫人说了,只要你收敛收敛脾性,还是有机会回来的。”“妾身有什么脾性二老爷您还不知道么?”张氏边说边扑跪到苏宗明脚边,抱着他的腿哭得伤心极了,“妾身自从嫁给二老爷,一心一意服侍二老爷,就算有什么事出格,只要二老爷说话妾身立马就改了的,妾身能有什么脾性啊?二老爷,妾身要是去了庄子上,我们的良哥儿怎么办?他已经启蒙了,没有妾身在他身边照料,他怎么能习惯呢?妾身又怎么舍得下他?他可是妾身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见张氏哭得如此伤心,苏宗明就像是被人挖心抓肺似的,愈加的恨上陈氏。

    “你也不必太过难过,只是老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先到庄子上去避避风头,等这段时日一过,我就找个机会接你回来。你说得对,良哥儿正启蒙呢,身边哪里能少得了你的照顾?”

    听到苏宗明这样说,张氏心里稍稍安慰,知道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