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写意暗中吐吐舌头。自己适才见这黄花梨的书案纹理细腻,宛如行云流水,担心盆底太烫,坏了上面的漆面,随手抄点硬纸板垫在了盆子下面。

    可这水煮鱼的热油沸腾出来,盆底儿都是,将封面整得一片狼藉。

    她当真是没有注意,这玩意就是奏章。

    如此看来,这书房里都是重大机密,他竟然默认了自己霸占这里,对自己还挺信任。

    由此,她看宫锦行就觉得顺眼了许多。

    “我觉得,这么机密的文件搁在我这屋有点不安全,要不,我让轻舟给您老全都搬过去?您批阅起来也方便。”

    “不必,”宫锦行打开手里的奏章,扫了两眼:“本王还是比较习惯公事公办,卧榻之上,休憩之所,容易令人精神懈怠。”

    花写意看他是打算赖着不走了:“好,反正你摄政王府这么多房间,大不了我搬家。”

    宫锦行见她着急冒火,这才微微一笑,不再逗她,抱着一沓奏章起身。

    “本王国事比较繁忙,只怕要批改到夜半,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

    批改到夜半?工作狂,简直不要命了。

    花写意微微皱了眉头:“你怕是忘记了自己是个病人,而且是刚从鬼门关里出来。”

    宫锦行以拳抵唇轻咳两声,甚至佝偻了身子:“个人身体是小,国事牵扯万千黎民百姓为大。所以,夫人一定要让为夫尽快地康复。”

    花写意心里顿时有点软,没有再吭声。

    她不懂家国大义,也不太清楚西凉的局势,但是懂得一个道理。

    这个男人虽说身子单薄,但是肩上扛的却是西凉江山社稷,还有万千百姓的安康。

    只要他屹立不倒,西凉的天就不会变,以谢灵羽为首的谢家人也不能为所欲为。

    两股权势相争,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所以,这个男人他即便身中西域魔莲,也能硬挺了一个月,而且孜孜不倦,努力维持着平衡,不被谢家人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