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师父不知道自己脑子全然是清醒的,虐待自己肯定是肆无忌惮。

    多年的师徒情分,只怕就要毁在这个女人手里。

    花写意在王府门前下了车,轻舟赶着马车送陆二去了。

    天色已然不早,日落西山。

    侍卫与下人见了她,依旧是恭敬地行礼问安,待她从跟前走过,就悄悄地打量她的背影,背地里窃窃私语,充满了好奇。

    回到主院,隔着门帘缝,宫锦行倚在榻上,正在闭目佯寐,仍旧有点轻咳,睫毛微颤,似乎弱不禁风。

    花写意净过手面,下人已经轻手轻脚地将饭菜流水一般端进了宫锦行的东厢房,琳琅满目地摆了一桌。

    花写意的鼻子极灵,嗅觉异于常人,就凭空气里弥漫的味道,就能将桌上的食材猜个大概。

    虫草松茸炖乳鸽,青豆糯米酱鸭,冬瓜酿虾滑......饿了。

    自己醒来后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吃顿热乎饭。

    早点,凑合,午膳,没顾上吃。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肚子瘪了,气节也就矮了。

    花写意没骨气地主动进了宫锦行的房间。

    宫锦行已经端坐在桌旁,慢条斯理地喝汤。见了花写意眼皮子都不撩,淡淡道:“坐。”

    桌上布置好了两副碗筷。

    “自己家,不必客气。”

    花写意当然也不会客气,坐下捧起饭碗,甩开腮帮子,狼吞虎咽两三口,一碗饭就见了底儿。吃得满嘴油光,一点没把宫锦行当外人。

    然后是第二碗,第三碗,第四碗,第五碗。

    宫锦行碗里的米还颗粒未动,一手端碗,一手拿着筷子,瞠目结舌地望着花写意。然后目光向下,瞄了眼她的肚子,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