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会和父王母妃说明这件事的。”卫冲说道,“到时候雪儿姐姐再不高兴,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了。”

    水痕便慢慢停止了抽泣。

    见二人似乎说完了话,卫岚连忙快步离去。一路上想了很多,一直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多管闲事。

    卫岚转念一想,一个想法冒上心头,她心想:“一直以来,孩子是六皇子的这件事都是水痕一个人在说,会不会她是看中了六皇子单纯善良,用别人的孩子来栽赃嫁祸?可是,冒充皇家血脉是诛九族的大罪,她一个侍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卫岚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查清水痕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但是这事也不能跟慕容雪商量,若是她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做出这种丑事来,一气之下把水痕一剑杀了也不是不可能。眼看水痕的肚子就快瞒不住了,一定不能让卫冲不明不白地混淆了皇室血脉。

    晚一些的时候,卫岚找到树臣,委托他打探一下关于水痕的情况。得知今晚六皇子留宿在国师府,于是她这天晚上便也留宿在溪风苑里。

    夜里,月华流转,溪风苑的小院里如轻纱笼罩。那棵花树日渐凋零,在清冷的月色里落寞异常。月在树梢之上,如一盏玉轮冰盘,纤尘不染。

    溪风苑的房间里,陈设如常,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变化一般。

    可是萧叹走了。也许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卫岚心想,那天在树林里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放他走了,如果能更不顾一切地死缠烂打,是不是至少可以一直僵持在原地?可若是萧叹有心离开,他的轻功怎么是她能追得上的?

    思绪万千,纷乱繁复,如同塞了一衣柜满是褶皱的旧衣服。

    自从萧叹离开后,卫岚就一直睡得很不好。可再难入睡,终究要睡,日子离了谁都得过。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树臣已经将查到的结果以书信的形式呈递给卫岚。他匆匆赶到溪风苑,将书信面呈给了卫岚就匆匆告辞。

    卫岚打开书信,心下了然。

    水痕正在明月楼里修剪一盆兰花,看到卫岚来的时候很是惊讶,连忙行了个礼。

    其他人不在,卫岚便开门见山:“水痕姑娘,你还好吗?”

    水痕见卫岚的话不像关切,倒有几分嘲弄的意味,心想:这个柳芽儿一朝得势当了公主,怎么就立马换了一副嘴脸。面上却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多谢公主还记挂着奴婢。”

    卫岚突然伸出手,按着水痕的小腹,笑道:“原来你肚子里的是我的小皇侄,叫我怎么能不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