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门考试不难,唐礼瑜提早了半小时交卷。

    出了考场,沈弈果然不在。

    穗城医院距离学校不算远,她思忖片刻,打了车过去。

    “李女士的预付治疗费用十分充足,暂时不需要缴费……”

    收费员微笑着把银行卡推出窗口,唐礼瑜收回来,猜测又笃定几分。

    自从妈妈苏醒后那次不欢而散,她没有再来医院,只从医生那了解妈妈的近况。

    治疗费用早在她拿到签约费时就全数存进卡里,但烧伤患者的手术耗费巨大,醒来后的一系列复健也不是小数目。

    算一算,也该花得差不多了。

    如今预存充足,只能是……

    唐礼瑜沉默垂眸。

    前战队的背刺和HTK高层推动的网络暴力,还不足以让当年的她手足无措。

    妈妈的受害者有罪论,才是击溃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亲近的人在她心上扎了一根刺,而现在,有人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融化这根刺。

    下午五点的太阳早已西斜,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在她身后映出橘黄光影。

    “阿姨,您看。”

    唐礼瑜站在门外,听着病房里传来沈弈清晰的声音,“这是我们夺冠的合影。”

    她记得合影照片长什么模样。

    选手们披着荣耀光辉的五星红旗,簇拥她高高举起洲际赛奖杯,身后的教练和工作人员们努力伸长了手,和他们一同支住这沉甸甸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