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拉巴子的,李三皮你给俺站住。”张二狗学着东北人骂了一句,李三皮听到唤自己脚步停顿了一下,只听张二狗继续喊道:

    “走,回去集合兄弟们,咱们跟老毛子拼了命也要将这一百多兵救出來。”

    李三皮心中一喜,落下泪來:“这才是俺们识得的二狗哥,二狗哥又回來了。”说道最后竟成了欢呼,

    呼声未落,远处已经隐隐传來了枪声,

    “事不宜迟,立刻回去叫人。”

    ……

    看到前方山呼海啸一般冲來了数不清衣裳褴褛的土匪,夹着吴孝良的两个排长只觉得腿上发软,真是天绝我绥东军吗,土匪们越冲越近,绥东军士兵们听到他们所喊之话都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

    “杀毛子,杀毛子。”

    沒有什么比听到这个更让人感到爽快的了,吴孝良终于狼狈不堪的挣脱两个排长的控制,看着蜂拥而至的土匪们,心道:这群友军來的太及时了,因为对方的出现正解了绥东军警卫连的围,所以在心里面直接称呼其为友军,

    只见冲在前面的土匪端着各式枪炮从汉阳造到日本造,又从日本造到俄国造,甚至有人还拿着放山人的鸟枪,吴孝良踮脚看去,竟一眼望不到边,好家伙,这得多少人那,

    再往后就是卷起的漫天尘土,土匪们高喊着,“前面的人躲开,让我们冲过去。”

    这可大大的刺激了绥东军们骄傲的自尊心与荣誉感,更是死死的钉在阵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让开半分,土匪们见绥东军坚守阵地,寸步不相让,便如奔腾的河水遇到砥柱开始向两边分流,这些突然而至的武装人员将三面包抄绥东军警卫连的苏俄兵们吓坏了,道路两侧的伏兵们见势不妙,撒开腿便往回撤,生怕跑的慢了被淹沒在狂奔的人流中,

    人流很快冲过绥东军的阵地,向还在趴在上正在匍匐的苏俄军杀了过去,这些人顿时傻了眼,等反应过來从地上爬起來时,这些叫花子一样的人已经近在眼前,再向后面看去,这哪里还有的打,不跑就是傻子,

    苏俄兵刚要逃,便听轰鸣的跑声响彻云霄,紧接着炸落在挤在山口等待支援的援兵群内,高爆炮弹顿时爆炸开化,带起一片死伤,至此这股伏击部队彻底乱套了,纷纷后撤,头回山口之内,

    两门四一山炮终于调整好了射击诸元,虽然迟了,但仍旧追着苏俄兵的脚步一路推射过去,放了个痛快淋漓,这一顿炮轰使得败退回去又想冲出來的苏俄兵们再一次退了回去,士气大跌已经无法再次出击,

    警卫连最后那几炮火力之猛将这些衣衫褴褛的土匪们震得七荤八素,领头之人來到吴孝良面前,双手抱拳,学着江湖人物的样子大喇喇说道:“俺,俺是张二狗。”一嘴标准的山东方言,土味实足,有几个士兵当即扑哧一声笑了出來,吴孝良立刻寒了脸,这些人雪中送炭,自己手下的士兵却笑话起人家的名字和口音,回头便像斥责,

    岂知张二狗虽然尴尬的涨红了脸,但却撇撇嘴,不满的道:“你们这些南边來的蛋子,想笑就敞开了笑呗,俺是从山东一路被笑道绥东來的,怕个球了。”

    澹台继泽暗自评论着,这个张二狗虽然行为粗鄙不堪,但看性情胸襟倒也着实是个人物,

    吴孝良听说眼前这个自称张二狗的人來自山东,不由得心中一动,他莫不是來自山东的矿工,东北公司自成立以來,自山东河北一带招募了大批劳工來绥东,之前因为战乱人口流失无力开采的煤矿,金矿都相继恢复生产,只因为绥东军兵力不足,对几大矿的保卫工作并不是很到位,以雅科夫为首的苏俄游击队经常骚扰地方,导致了一部分劳工的流失,这点问題在雅科夫被彻底赶出绥芬河以后才逐渐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