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东军虽然左突右冲,但是始终沒能够杀到聚在一起的那伙人跟前,如果就这样僵持下去,肯定会对绥东军越來越不利,但最后还是土匪们先乱了阵脚,寨子里传來呼喊声,竟是镇东洋攻陷了寨子,这一下,负隅顽抗的土匪们,士气跌落谷底,开始四下逃散,

    被保护在人群中的土匪头子,终于忍不住出现,怒喝逃窜的土匪,但是逃命要紧,又有谁理会这个落了架的公鸡,土匪头子气往上涌,脸涨的通红,一道自上而下的疤瘌更显的狰狞可怖,

    匪首正是杜疤瘌,他拔出腰间连响盒子炮,连毙了几个逃跑的土匪,仍旧无济于事,转身便看见一身将官服的吴孝良提着指挥刀,奋力砍杀,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对准吴孝良就是一梭子子弹,

    卫兵见情势危急,已经來不及推开旅长,就将整个身体档在了吴孝良身前,十几发子弹噗噗全部打在他身上,

    吴孝良杀的热血沸腾,忽觉身后有异,回头正看见卫兵替自己挡了子弹,身子如破败的棉絮一般,扑倒在地,气绝身亡,他心中悲愤莫名,抽出腰间的勃朗宁1900自动手枪,便去搜寻开枪之人,目光与杜疤瘌对了个正着,

    “是你。”

    杜疤瘌也不答话,又从腰间抽出一把连响盒子炮,更不顾可能误伤手下人,对准吴孝良就扣动扳机,吴孝良赶忙闪身扑倒在地,然后就势一滚,在几米外站了起來,手举勃朗宁1900瞄准了杜疤瘌,脑中却回荡出一个清脆的声音:孝良哥哥,

    冻得通红的脸蛋,雪原泡子一样清澈的眼睛,立时浮现眼前,想起杜鹃,他迟疑了,但是杜疤瘌却毫不犹豫,又是一梭子子弹打來,吴孝良只觉身上一痛,扣在扳机上的手指下意识狠狠扣下,子弹自枪口打着旋射出,直中杜疤瘌眉心,

    精瘦军官带人押解着张二狗和他的兄弟,來到一处洼地,张二狗向下看去不禁毛骨悚然,洼地里密密麻麻堆满了尸体,衣装各式,其中竟然还夹杂着灰色的绥东军军装,由于开化尸体已经开始腐败胀大,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臭味,

    精瘦军官嘿嘿笑了,又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你们几个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些尸体通通埋掉,听明白了吗。”

    张二狗和他的兄弟们,不敢拒绝,却也不敢去碰尸体,精瘦军官见他们犹豫,掏出腰间枪套里精致的马牌手枪,对着李三皮就是一枪,李三皮中弹栽进尸堆,

    “还他娘的愣着,谁不下去,他就是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