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百光十分好奇,就派人暗暗跟踪,结果手下汇报的信息却让他更加迷惑,据说吴主席终日游走于田间地头,看样子竟是在和土坷垃打交道,面对如此“不务正业”的省府主席,他哑然失笑,身为一省大员,不去抓兵权,笼络省中地方上的实权人物,却跑去和土坷垃打交道,这不是在作死呢吗,不过,他想想还是觉得不妥,决定回家去请教一下老爷子,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老头子孙秀山依旧半躺在炕上,大浓痰一口接一口的吐在炕沿下的白瓷痰盂里,尺把长的旱烟袋也是一口不停的抽着,听完儿子的讲述,半天才说道。

    “这个吴维中,如果不是傻到家,便是深不可测,也罢,只要他不动咱老孙家的兵,就任由他折腾,毕竟这个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只要不涉及到咱们老孙家,能帮的忙你就尽量帮他一帮吧。”

    转眼到了七月下旬,孙百光接到监视吴孝良之手下的汇报:“吴主席不再去田间地头和土坷垃打交道了,这回又是几日沒出门,不知道在公署里捣鼓什么。”

    孙百光得了父亲的指示,只要吴孝良不动老孙家的枪杆子,就由着折腾,如今看到他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來,一颗悬着的心不禁放了下來。

    “算了,你们的人可以撤回來了。”

    就在监视吴孝良的孙家团丁撤回來的第二天,省府发布新布告:……即日起,山东省府所辖之境内,严禁虐待妇女,必须禁绝娼妓,……

    闲汉们听了识字人的念叨,都扑哧扑哧笑起來,“吴主席管不了老孙家的枪杆子,却來限制俺们身上的枪杆子……”

    半躺在大炕上的孙秀山却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叮嘱儿子:“铁蛋啊,一定要盯紧了他,有个风吹草动立马來报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