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学良对中日前景并不乐观,但也沒认为会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他默然不语,好一阵才开口道:“中日争端还得从长计议,维中所言也太过危言耸听,日本若开战,如何能占领我广袤领土,列强们会听之任之吗。”

    第二日清晨,有卫兵早早的赶了來,交给吴孝良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他暗自奇怪,除了除了张学良知道自己住在宪兵司令部以外,便在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踪,包括孙家钰一行人都不知晓,给自己送信的人能是谁呢。

    吴孝良由信封中抽出一张纸來,上面只有寥寥四字“小心暗杀”,既沒有抬头,也沒有署名,他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自己行踪极度保密,却在一天之间便泄露了,沒准这宪兵司令部内就有内鬼,而且将要找麻烦的人很可能是从前的仇家,尤其在日军内部,希望他死的人不胜枚举。

    吴孝良又将信纸与信封上下里外仔细翻看了一遍,沒有任何线索,只好问送信來的卫兵:

    “送信的人是谁。”

    “回先生,是司令部门口烟摊上的小贩交给俺的。”

    如此看來是有人让小贩转交的,他跟随卫兵來到司令部门口,那小贩瞅着也就十几岁光景,像往常一样,卖力的吆喝着香烟的广告词,突然发现一位文质彬彬的先生停在跟前,连忙喜道:

    “先生买烟吗。”

    说着将摊上各种香烟摆在其面前,不厌其烦的介绍着价格。

    吴孝良买了一盒红炮台,拆开抽出一只点燃,问道:“小兄弟,打听个事,今早上有人让你送封信给司令部中的一个人,可还记得此人样貌。”说着,他食指中指间夹着一枚袁大头,放在了盐滩之上。

    那小贩见状,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连不迭的道:“先生,这您可问对人了,托我送信的是漂亮男人,不过依小人看,他是个扮了男装的姑娘,身上可香了……”说罢,一把将大洋摸在手中。

    “漂亮男人,扮了男装的姑娘,能不能再详细点,或者说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小贩挠挠头。

    “特别的……对了,她说话的腔调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