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最后写了一句话,他说他当海盗时,之所以无所畏惧,是因为相信做海盗迟早有一天会死于非命,”老船长打开朗姆酒,“既然迟早会死,那么就不必畏惧死亡。”

    “这是什么道理?”路明非没听懂,他觉得这段话甚至有点不太通顺。

    “等你快死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老船长大笑。

    “呸呸呸!我好心来安慰你你反倒咒我!”路明非一脸晦气。

    老船长打开朗姆酒,狠灌一口,然后剧烈咳嗽。

    路明非连忙去抢他的酒瓶:“你再喝下去,我什么时候死不好说,但你应该是快了!”

    “没事,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老船长被路明非抢走了酒瓶也不在意。

    “你们就是我最后一批客人,我攒了不少钱,等这一单结束,我就在船上装满食物和水,去海上唱海盗歌,把朗姆酒分给路过的船。我会在船底安满炸药,等我病得开不动船了,就把船和我一起炸沉。”

    月光下老船长眉目平和,黝黑的皮肤皱纹深陷,像是一个陕北饱经风霜的老瓜农,也像一尊光华朦胧的佛像,沉静超然。

    “这样是不是不太环保?”路明非问道。

    老船长沉默。

    “不对!你哪来的炸药!”路明非发现了更大的盲点。

    “我曾在葡萄牙海军服役,有几个朋友如今也算功成名就。”老船长道。

    “葡萄牙海军都腐败到这种地步了!”路明非替苏晓樯和她的葡萄牙家人们痛心疾首。

    “对了,看在小伙子你陪我聊这么久的份上,”老船长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什么秘密?”路明非好奇。

    “我是特地把你们带到这片海域来的,因为这里几乎没有大鱼,”老船长原本的从容平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奸商嘴脸,“这样才能让你们才不得不买我的鱼。”

    路明非愣了一下,一个虎扑过去掐住老船长的脖子:“rnm,退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