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仔细观察了片刻,确定了心中的猜想,缓步走过去,蹲在摊位跟前。

      鸽市是不能说话的,老黑直接打出了一个询价的手势。

      那位摊贩回了个手势,价格已然比市场上高出了两成,然后就准备耷拉下脑袋,继续准备睡觉。

      没想到老黑却做了个抱拳的手势,他神情一愣,身子晃了晃,差点从马扎凳子上掉了下来。

      那摊贩上下打量一下老黑,尝试着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这个手势是由十多个手势组成的,看上去非常复杂。

      老黑眼中闪过一道喜色,也做出一个古怪的手势。

      那摊贩冲着老黑点了点头,收拾了地上的货物,夹在胳膊下,转身就鸽市外走去。

      老黑站起身,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这才缓步跟在后面。

      两人摸黑在胡同里左拐右拐,最终来到一个大杂院里。

      那摊贩从腰间掏出钥匙,捅开门锁,进到了屋内。

      “朋友,你跟着我干什么?”

      那摊贩的声音十分沙哑,在黑暗的氛围中,让人难免汗毛竖立。

      老黑笑道:“我这儿有一件压堂的,希望你能掌掌眼。”

      压堂是古董行内的黑话,意思是镇店之宝,一般也用来指珍贵的古董。

      那摊贩点点头:“进来吧。”

      待老黑进到屋内,他转身关上了门,解开了面罩,拿下帽子。

      老黑这才看清楚,这个古董贩子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皮肤黝黑,身材干瘦,就像是得了重病似的,浑身散发出阴沉的气息。

      “阁下能否报个名号?”

      “名号....呵....哪里还有什么名号啊!”那摊贩扶着椅子缓慢坐下,苦笑道:“在解放前确实有名号,但是现在嘛,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再提名号就有点可笑了,你可以叫我老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