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许不是不感兴趣,而是不愿意付出太多的代价。

      想到这里,黄忠诚咬咬牙,看着准备送客的李卫东。

      “李主任,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们在处理刘家,处理王副厂长的时候,不要牵涉到我就可以了。”

      “你们能得到的,则是刘家在解放前,干的那些事情的证据。”

      听到这话,李卫东缓缓停下脚步,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左腿翘在右腿上,手指头敲在桌子上发出嘚嘚的声响。

      “黄忠诚同志,检举揭发隐藏在群众中的坏分子,是每个人应尽的义务,你用这些事情,来谋取利益....”

      听到这话,黄忠诚心中一紧,站起身就想说话,却被李卫东摆了摆手给压了回去。

      李卫东盯着黄忠诚的眼睛,神情严肃地说道:“我今天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即使没有你提供的资料,我们也可以找出刘家犯事儿的证据。”

      “我对于你能够大义灭亲表示欢迎,但是我不能向你做任何的保证。”

      “只能这样告诉你,你现在站在一条即将覆没的大船上,如果你要跟着这条船走到底,那么只有死路一条。如果你及时跳船的话,说不定还有获救的机会。”

      “只要你没有干过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的事情,上面考虑到你的立功表现,会对你从宽处理的。”

      这番话说完,李卫东再也没有理会黄忠诚,而是点起了一根烟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无论是从态度,还是神情,黄忠诚都看不出一丝的紧张,他的心不由的沉了下去。

      是啊,正像这位主任说的那样,刘家之所以能够隐藏那么久,除了他们布置周全外,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这些年一直小心行事,无论是住房还是吃穿都跟一般的老百姓没有什么区别,跟大杂院里的住户相处的也很融洽。

      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一家人竟是二十多年前,借着大火的掩护,从小洋楼里逃走的机械厂主人。

      但是,自从刘老爷子生病住院,刘家的大权便被几个儿子和闺女瓜分了。

      他们一改往日的谨慎,把藏了几十年的金银拿出来,到鸽市上换成钱票,每天都得吃一顿肉。

      衣服也全都换成了中山装和将校呢,大院里的住户早就觉得奇怪,曾数次到街道办举报,只是街道办的同志想到王副厂长身为副厂长,福利待遇高一些,而刘家人也都有正当的工作,有些还是跟王副厂长一个级别的领导,以为他们的吃穿虽有出格,但是也不至于来路不明,这才没有认真调查。

      李卫东他们早晚会查到这些事情,到时候,刘家人就算是浑身张满嘴,也说不出家里那些钱财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