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太太又是个小脚,整天在家里什么都不干,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孙玉厚身上。

    孙玉厚家里没地,只能到周围的人家揽活,来养活孙老太太和孙玉亭,家里的情况可行而知。

    孙玉厚媳妇儿就是看上了孙玉厚的忠厚老实才嫁给他的,结了婚之后,竭尽全力照顾孙老太太和孙玉亭。

    要伺候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婆子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孙老太太竟然不念她一点好处,反而歪曲当年的事实,就算孙玉厚媳妇儿再孝顺,再大度也有点受不了了。

    孙老太太看到孙玉厚媳妇儿躲到一旁抹眼泪去了,不屑的撇撇嘴,冷声说道:“有些人别身在不中不知福,我儿子现在可是砖窑厂的厂长,比村长都要大。”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孙玉厚带着孙兰花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孙玉厚,孙老太太立刻从炕上走下来,冲过去一把抓住孙玉厚的手,激动的说道:“孙玉厚,你弟弟什么时间能放出来?咱们要不要买一点肉,等你弟弟回来之后,好好庆祝一下。哎呀,倒不是娘嘴馋,而是这可是大喜事儿,要是不庆祝的话,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当年我跟你爹结婚的时候,日子苦,连白面馒头都吃不起,就算是那样,你爹还是打了一只麻雀,放在火堆里烧烤之后,送给我了。”

    自从孙玉厚当上砖窑厂之后,孙家的日子逐渐好过起来,孙老太太就开始作妖了,以往她只需要吃到白面馒头就感到很满足了,现在隔三差五都要吃肉。

    当然人家的理由很充足,她身子虚弱,需要补充营养。另外吃了肉之后,她身体变得健康起来,到时候孙玉厚不用总送她去医院了,事实上是给孙玉厚省钱了。

    要不是看孙老太太长得白白胖胖的,孙兰花还真相信了她的鬼话。

    面对激动的孙老太太,孙玉厚尴尬的笑笑:“娘,那个.这事儿是玉亭违反了国法,就算是李主任也不能违背原则帮他出面。”

    此话一出,孙老太太脸上笑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阴霾。

    她眯着眼说道:“孙玉厚,你难道没有跟李主任解释清楚,孙玉亭是你的弟弟吗?”

    “李主任知道的。”

    “知道?这个李主任怎么那么冷血,我家玉亭不就是占用了村子里的一点粮食嘛,再说了,他身为村干部,每天为了村子里的事情,风里来雨里去,辛苦得不行,就算是占用一点粮食又怎么了?”孙老太太冷声说道。

    孙兰花听到这话,气不过,走上前说道:“娘,村子里的救济粮,都是上面给那些贫困村民发放的,是用来救命的。孙玉亭他占用了那些粮食,就等于是害人性命!”

    不得不说,孙兰花年轻气盛而且心中对孙老太太并没有畏惧,所以说话一点都没有给她面子。

    “你”孙老太太支支吾吾了许久,看到辩不过孙兰花,她啐口吐沫,冷声说道:“你这死丫头,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你早晚要嫁给别人,压根就不是我们孙家的人!”

    孙老太太是解放前的小脚老太太,从小兄弟姐妹众多,身为女娃子没少受到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