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田福堂家的窑洞坍塌成一堆废墟,田海民慌忙踉踉跄跄的跑进院子里,一把搀住田福堂的胳膊:“福堂叔,这是怎么回事?”

    田福堂怔怔的扭过头,看到是田海民,他的泪水顿时下来了,扯着嗓子喊道:“海民啊,我家的窑洞让王家的那帮畜生给毁了!”

    此话一出,田海民的眼睛顿时红了,脖颈处青筋窜动。

    这年月,农村茬架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就算是大家伙打破头,也不会砸了对方的窑洞。

    窑洞是什么?那是家啊,是命根子啊。

    就算是当年的金地主也没有这么狠。

    “拼了,这完全是没有把咱们老田家看在眼里,我跟他们拼了。”

    田海民嘶吼两声,就想冲出院子,去找老王家的人算账。

    他的手臂却被田福堂紧紧的攥住了。

    田海民扭过头,冲着田福堂吼道:“福堂叔,刚才王家的人要去揍金家的人,你不让我出头,现在王家的人,把你家的窑洞都扒了,把你当成了缩头乌龟,你还是不让我们出面,你不会是真的怕了他们吧?!”

    田福堂听到这话,脸皮臊得发红,想起刚才他自己的决定,肠子都悔青了。

    刚才他要是同意召集田家的人帮金家对付王家庄的人,他的窑洞也不会被扒掉了。

    田福堂喘了口气,耐心的说道:“海民,你,你误会了,我是害怕你一个人不是王家那么多人的对手。”

    田海民这才想起之前的事情,本来想说田福堂两句,可是想到田福堂已经这么惨了,只能叹口气,跑出去召集田家的人。

    田家还是很团结的,只是片刻功夫,田家的年轻人都带着锄头,铁锨来到了田福堂家。

    看到田福堂的家的窑洞,那些年轻人都忍不住议论起来。

    “我滴乖乖啊,连窑洞都拆了,这得多大仇,多大怨恨啊!”

    “是啊,田家的窑洞可是祖上传下来的,现在竟然被毁了。”

    “其实这事儿啊,田福堂也要付一部分责任,刚才他要是集合咱们,不坐视不理,那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