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五爷都不行。”罗玉树道,“被废的太子的胜面都比他们大,你和三爷好好的不要作妖,将来少不了你们的荣华富贵,皇上心里有数,会给你们铺路。”

    思懿心念一动:“爷,那您觉得谁能行?”

    “你之前看文家那个姑娘,她怎么样?”

    “是个美人,身子骨有点单薄,知书达理性格也温婉,只是她母亲去世得早,在继母手中讨日子,我觉得这点不好,想给六弟再找个有家教的。”

    思懿不依不饶的摇晃他的身子,“爷,您心里觉得哪个皇子不错?四皇子?六皇子?我从小就觉得他俩城府很深,尤其是老六,躲在老五后头特会藏拙,像他娘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罗玉树被她摇晃得禁不住笑:“文家这个姑娘就不错。你别闹我,我和你说了,你别奉承对方太过分。”

    思懿狂点头。

    罗玉树道:“十三年前,我贪刺激装成侍从,偷摸随着父亲的运粮官去办事,见过晋王一面。晋王当时还是年少的大皇子,他在边关吃过的苦,你们这些京城里的龙子们都难想象。”

    思懿觉着可笑:“他吃点苦他就能当皇帝?天下竟有这么好的事情?那以后所有妃嫔都把自己儿子送边关历练了,我也去披甲当个女将军。”

    “隆冬腊月,滴水成冰。皇上不看好和北沅这场仗,当时南边又有叛乱,粮草衣物都供应了南边。大皇子一再催粮催衣,朝廷都没有反应。”罗玉树道,“我们去的时候只带了很少的粮食,想用借口搪塞他,他军队里的人一个个杀意滔天,想把我们活吃了。”

    思懿没见过这种场景,一时间听得怔住了:“你没有事情吧?”

    “大皇子只做个手势,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在随行人员里独挑中了我为质,命运粮官回去筹粮筹衣,十日内送来。”

    罗玉树一笑,“随行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仅运粮官知晓。运粮官都快疯了,赶紧快马回去知会我父亲,没日没夜筹了粮食棉衣来换我。”

    思懿没想到自家驸马还有这等经历,她一时间心疼不已:“他为什么独扣你?扣个随从能扣来粮食?他是怎么想的?你这种身份,哪里能吃这种苦头?有没有被他打?”

    “没有。我见识到了很多。”罗玉树道,“在没粮没衣的情况下,军中竟无人敢反,大皇子当时不是主帅,他才十几岁,主帅另有他人。从上到下,所有人却独对他又敬又怕,包括主帅。我猜在此之前,军队里有什么变故让他得了军心。”

    “几天后粮食到了,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他们军队一举灭了北沅国,满载而归。”

    “他能打仗,却不一定能当皇帝。大哥那血统……”思懿还是不甘心,“驸马刚刚还说得看天子意愿,他能吃那么多苦,你觉得我父皇喜欢他吗?如果是我弟弟去了边关,兵部敢不先供应我弟弟粮草衣物,父皇把兵部从上到下杀一遍。”

    罗玉树一笑:“公主不知道,人能胜天,事在人为,所谓血统只是区区小事。你看清河族还在吗?清河族已经成了大齐朝的一部分。”

    思懿嘴上不服,心里已经认可了罗玉树的想法,梗着脖子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