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言。”方亚捂住绘琉嘴,眼含警告的看林知晖。

    武奇也一改平时没心没肺的模样,警惕的环视一周,移步至窗边,伸出头装作不经意的探看外面的景色,实则在看方才屋子周边是否有人,确定屋外的奴仆皆里的较远,听不清他们方才之话,这才不动声色的关了窗子,退回至屋里,对几人示意无事。

    方亚这才松了口气,压着嗓音低斥林知晖与绘琉道:“你们两个疯了,义子营之事,蒋州牧到底是借的齐府的势,行事的。我们算是与齐府有抄家灭门之仇的人,这事本就敏感。”

    说到此,方亚声音越发低:“齐府是主公的外家,主公虽保了我们,但难保不会有齐府其他主人对我们欲除之而后快,主公如今也是避祸于齐府,对此事,也不知是何看法。复仇的心思,除却对蒋州牧,其余我们不可展露。”

    绘琉赤红着眼道:“我们本就只想向始作俑者蒋州牧复仇,为何展露不得。”

    “不可,我们与齐府之间到底有结,上位者最忌讳养虎为患,我们本就是蒋州牧使一石二鸟之计,埋给齐府的‘虎’。齐府之人提前察觉到了蒋州牧的谋划,也知道了义子营之事的由来,我们五人是从这义子营中,最后活着出来的五名贵子,是齐府天然的对立‘仇人’。”

    于弘毅见绘琉情绪难抑,站出来拉住他,说出其中的要害:“如今我们还未出过齐府,听到外面的消息,就是齐府在防着我们。我们五人如今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以此来打消他们对我们的疑虑。”

    武奇见林知晖情绪一直未有平复,此时更是双手紧攥成拳,眼角有泪直直滑落,忙抓住他的手,低声劝道:“齐府到如今,没防患于未然除去我们,想来主公必在其中做了不少功夫。齐府看在主公的面子上,留我们一命。我们需谨言慎行,莫要让主公难做了。我们还要保全这条命,去杀那蒋州牧,为我们的家人,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啊!”

    “复仇之前,我们需先保全自己。我们从义子营那种地方都活着出来了,为了那些兄弟,我们就不能死。”方亚亦是凝声提醒道。

    绘琉闻言深吸一口气,这才强压下充斥于胸腔的悲愤,又恢复了平时模样。

    众人又等了会,见林知晖依旧脸色苍白,情绪难收。除了于弘毅,其余几人心里纷纷暗忖,林知晖是否因为今日被齐雅抱住亲近了的原因,所以才反应格外大些。

    林知晖平时就与他们几人不同,对齐雅向来抵触,能避则避,如今日这般,确实是第一次,激起他义子营的回忆,一时难收。

    “你们都出去吧,我来开导他。莫要让那些伺候的奴仆,靠近此处院子。”于弘毅适时开口道。

    方亚等人知于弘毅平日与林知晖关系最是亲近,也不多言,拍拍林知晖的肩,皆叹气离开了房间,他们五人长时间同待在一个屋子里,该有眼线过来听门了。

    方亚几人退出去后,林知晖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嘶吼道:“鲁王!鲁王!为怕离仙郡脱离他的掌控,竟然扶持我阿姊做傀儡,我爹娘如何会同意,还是他们已经出事了.........”

    “也许是林伯父受到鲁王重用.........”于弘毅同样再也不掩脸上的急色,在屋内来回踱步起来,摸着头,分析刚才从方辉那,听来的有限消息。

    “不可能!”

    林知晖绝望地摇头,声音颤抖,难掩痛苦:“爹志大才疏,守城还罢,哪有才能得鲁王看重?此前鲁王接我爹的投效,助爹从叛匪手里夺回失城,想来也不过利用罢了。鲁王的封地在库州,出兵离仙郡,名不正言不顺。现如今鲁王以助援离仙郡的名义,剿灭了叛匪冲天贼,变相占下了离仙郡,又想推一永久可掌控的傀儡为离仙郡郡守,所以就推出我阿姊这弱质女流,坐占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