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冯盎!”楚王殿下猛地一拍脑袋:“这枚关键棋子,我怎么就给忘了呢……”

    “明日你去见见他。”李二陛下此刻对儿子似乎格外的宽容:“看看他怎么说。”

    “爹,他还能说啥?”楚王殿下听完父亲的话,当即撇嘴道:“这盘棋大唐已经先手开局,冯家身为棋子的命运注定不可更改,他不乐意被兑子?他不乐意咱们可以换一枚棋子啊!只不过冯家届时作为弃子,注定是要被扫落棋盘的!”

    “……”李二陛下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儿子,就好像看着许多年那个在李渊面前侃侃而谈的自己:“吾儿倒是有志气!”

    “爹你不要试图拍我的马屁了。”楚王殿下实在是受不了自己的昏君父亲在此时表现出来的奇怪反差:“儿子是吃这一套的人?”

    “你说得有道理。”李二陛下闻言点点头,随后道:“那朕这就让洪三……”

    “爹啊……”楚王殿下现在听到洪三的名字从父亲口中说出来,他便身体下意识地开始往殿柱后面躲闪,这几乎已经是一种条件反射:“咱们贞观年间的天家父子,也是要讲武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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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醒父亲要讲武德的楚王殿下,最终还是被揍得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太极殿。

    只不过,在他离开之前,思索再三的楚王殿下还是转头对父皇说道:“爹……先前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尤其是不要再跟母后说这件事,成么?”

    “宽儿……”李二陛下闻言默默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开口道:“当初爹把你送回陇右老家……”

    “我明白。”李宽闻言点点头,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当初……直到发动玄武门的前夜,爹你都没有把握能一定获得斗争的胜利,所以这才将我放在陇右。

    虽然你这样做,名义上是害怕祖母孤单,可实则……你当时是在做两手打算……”

    “宽儿……”此时的李二陛下,看着眼前的儿子,整个人已经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之中。

    “唉……算了算了!不说了!”有些事,楚王殿下压根就不想分析的那么透彻:比如自家老爹当初之所以那么做,并非仅仅只是他嘴上说的这样——他应该也想过过要用自己来拉拢皇祖母的。

    只能说……人有时太过聪明,将一切看得太透彻,于自己与他人而言,都算不得是一件好事。

    而楚王殿下大多数时候,都不愿意动用他那比旁人聪明许多的脑子去想事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有傻子才不伤心。

    只有傻子……才不会随着年纪渐渐增长,继而明白了许多真相,从此内心备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