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忠讶然道:“不知成道友有何见教?”

    归无咎呵呵一笑道:“温道友那位李师弟,就请留在此处。不过若是居于横月宗山门之内,似乎也稍有不妥。不如就在千百里内寻一处地界隐居。与温道友一道,一明一暗,一内一外,共同护佑横月门安危。”

    “至于荒海一行,交由在下便可。若莲台宗再来催时,就言成某是温道友的故交,愿往荒海挣一份家业。”

    温承忠闻言迟疑道:“是否传讯问过真人,再做决断。”

    归无咎一皱眉,这温承忠是个尽心尽力的,但过于谨慎,也就有些不知变通。仔细思忖了一番,突然想到一物。伸手一托,掌中清光散去,只留莹白。细望是一寸半大小的圆形玉佩。中央镂空,纹饰流畅精致,所刻正是一朵菊花。

    温承忠看到这枚玉佩,先是一愣神,面露茫然之色。随后似乎想起什么,身躯轻轻一颤。眼中余光瞟了归无咎一眼,连忙小心翼翼道:“一切听成道友安排。”

    说完温承忠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原来独孤信陵、伍长信、陆胜芳、郁随云四人,各有一随身玉饰,分别绘有梅兰竹菊图案。

    伍、陆、郁三人经常将这枚玉饰当做传讯信物来使,金丹境以上无论哪一系弟子都是熟稔的。唯有孤独信陵将自己那一枚当作挂饰贴胸而藏,通常并不取出它用。是以温承忠反应慢了半拍,直到从其余三枚玉饰的图案关联及时醒悟。

    就在此时,门户之外三声扣门脆响。

    温承忠道:“进来。”

    进入室中的正是温承忠的随侍道童。这小童双眼明亮滚圆,看起来甚是机灵,脆声问道:“黄氏族人来请,邀老爷赴两个时辰之后的“正名宴”。该如何回话,还请老爷示下。”

    归无咎哑然失笑,这“正名宴”的宴会之名倒是别出心裁,也可昭显此会用意。

    五等宗门执掌门户之人,必定是灵形境界。从道理上说,黄正图当初以真气二重境担任此职,可谓名不正言不顺,全赖背后归无咎这道外力推动。自今日起名实相符,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宗门执掌。

    如果这宴会之名是黄木荣所定,此人倒也识得进退。

    温承忠摆手道:“罢了。”

    小道童应了一声,似乎这一结果正是理所应当,转身便要退下。

    温承忠连忙叫住,又道:“将这两瓶益气滋荣丹交给黄掌门,权作贺仪。”说罢自袖中取出两只青玉瓷瓶。

    待道童接了丹丸退下。归无咎细细一思,一挥手,面前席间呈现出数百件各色外物。花花绿绿,丹丸瓷瓶,深色木盒,法器宝物皆有,乍一看时迷人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