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士郎被caster的魔法命中时,大雄、saber和archer三个人都醒着。

    他们眼睁睁看着士郎像梦游一样拉开房门,穿过卫宫家宅里错综复杂的回廊,一路走到外头去。本来这家伙睡着了没穿鞋,大雄还特别好心地往他前行的路径上摆了一双拖鞋,否则的话,大晚上光着脚一路走上山再站到冷冰冰的石头地面上,感冒那是绝对跑不了的。

    出于锻炼他的需要,三个从者都没有出手干预这种状态,而大雄则是放了一枚间谍卫星出去,一路监控士郎的状况。好在他也没什么过激的举动,一路上行走得异常平稳,完全不像是梦游的人,就是身上穿的衣服是睡衣,难免单薄一些,这家伙冻得直哆嗦……saber还想着要不要给他送一件衣服过去披着,被archer给死谏回来了,说既然要锻炼他就锻炼到底,再说了,到时候他走到caster面前穿着厚厚的大衣和裤子,又一睡不醒,人家肯定会怀疑的。

    哪有人穿着这个睡觉?

    于是乎,等士郎走出去差不多十五分钟,寻思着他应该也走到柳洞寺了,大雄才宣布全军出击。archer顺道去把凛也叫了起来,至于樱……大雄知道她肯定也醒了,但没去叫,她也没主动请缨,就这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凛则显得焦急万分,直接去庭院里拿池水洗了把脸,披上外衣就往外冲。她实在太过焦急,以至于根本没发现archer说辞中的漏洞——他们三个人守士郎一个,竟然还能让他在眼皮子底下被拐走了?

    远坂凛这么精明的人一旦涉及到恋爱,也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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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洞寺山门处。一个衣着华丽的长发男子怀抱单刀,以一个颇为随意的姿势卧在石阶上,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此人梳着长长的深蓝色马尾辫,两缕蓝发垂至锁骨处,相貌俊美,身形修长,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和服。他手中的刀足足有五尺来长,约莫一个人那么高,此刻,刀被包裹在紫色的鞘中,不露锋芒。

    他像个把守山门的老大爷一样坐在那里,颇有些许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但不知为何,蓝发刀客的神情没有多少杀气,隐约还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如果他是英灵,想必生前也是个附庸风雅、随性而活之辈吧。

    “诸位,贵安。在如此深夜还要前来柳洞寺拜访,我们这边实在感激不尽。”剑客缓缓地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说道,“但是呢……在下的御主再三交付,说是不能让人跨进柳洞寺的山门一步,在下正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被召唤出来的从者。所以,非常遗憾,诸位可以原路返回吗?看样子是不行了呢,那么……”

    他握住刀柄,一点一点地将长刀完全拔出鞘,寒光陡射,刺得人隐隐有些背脊发凉。

    刀客双手握住刀,先手摆了一个防御的架势,神色悠然地说道,“就请诸位至少留下一个人来与在下战斗吧。我想,身为从者,战斗本就是不可避免的一环。在下佐佐木小次郎,愿意接受诸位中任何一人的挑战,生死无悔。”

    “……”saber被这种淡然的语气惊到了,虽说英灵的死亡只不过是重回英灵殿而已,但是……这名男子谈吐时的大气和平淡却是无法伪装的。他一点都不像是“有愿望没实现”的类型,如果非要说的话,恐怕就是“我要将武技磨练得更加高强”这么一点点执念了吧?

    “大雄。”她突然发现,自己握住圣剑的手已然不自觉地攥紧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战意涌上心头,“这个刀客……可以交给我吗?”

    “哦?”

    大雄本来是想自己对付他的,毕竟佐佐木小次郎这个名字唤醒了一些他童年时期的回忆。但既然saber主动请缨,他也没什么理由拒绝,反过来看……站在高处的刀客非常绅士地看着他们,没有贸然突袭,像是在等自己一伙人商讨之后留下一个人来和他对打。至于那个人是谁,是强是弱,似乎都不是小次郎想要探寻的范畴。

    也就是说,但求一战,立场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吗?

    原来是个武痴。

    如此想来,saber和他的相性说不定也还不错。同为使用冷兵器的从者,一个是西域剑士,一个是东洋刀客,他们两的切磋或许也意味着两种武术的对抗。势均力敌,拖得时间更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