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日子艰难,好几个孩子就张跃华他爸一个健健康康活下来,张家爷爷奶奶因此不舍得的打不舍得的骂,结果不知不觉长的窝窝囊囊无担当。

    跟父母在一起的时候,张跃华他爸听父母的。娶了媳妇,媳妇让喝水,他绝不喝粥。

    罗兰香要是不在家,张跃华也能管住他老子。

    这样的儿子张爷爷很失望,不稀罕看见他。可是要离开老家搬去县里,离开村里这些老伙计,张爷爷还是不舍。

    张跃民道:“爷,我那个房子离咱们村就五里路。老村长他们放羊钓鱼都能走这么远。你跟奶奶出来溜溜弯,就能看到他们。再说了,咱们村的人几乎天天上县城去市里,不是卖菜就是卖鸡蛋,你到了县里,他们累了也能过去喝口水。”

    梁好运再问一句:“爷爷,你们在家住得劲儿吗?您说心里话。”

    张爷爷说心里话不得劲儿。尤其看到儿子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德行,听到儿媳妇又嘀咕张跃民的坏话,张爷爷是真闹心。

    张跃民见他回答不出来,道:“就这么定了。明儿上午你们收拾收拾,下午向东过来,连东西带人一块把你们拉过去。”

    “咋是下午?”张爷爷忙问。

    张跃民点头:“下午从吕梁村那边过来。我们上午就过去。你们歇着吧。我去外面帮忙收拾收拾。”

    梁好运带上门,回屋换衣裳。

    张跃民看到她穿着洗的泛黄的白衬衫和磨的发白的黑裤子,想笑又想叹气,“以后这些衣服别穿了。”

    低头忙碌的婶子大娘们心想那裙子挺好看的,她们去市里也见人穿过,但都没梁好运身上的好看,为啥不穿啊。简简单单,多大方多喜庆啊。

    婶子大娘们朝梁好运看去,想劝劝张跃民,一看梁好运身上的衣服,齐声问:“咋穿成这样?”

    “她没啥新衣服。”张跃民说着,又补一句,“那个红裙子还是我带她去买的。”

    婶子大娘们之前还嘀咕,咋没嫁妆。闻言手里的活干不下去,“你大伯大妈咋这么小气?”

    “铁公鸡投胎。”梁好运道。

    婶子大娘们不禁啧一声,道:“哪有这样的。这么大的闺女——他们也不怕人说嘴啊。”

    “脸皮厚啥都不怕。”梁好运笑着说:“以前不知道,今天还不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