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千夫长,昔时曾在西域大皇子旗下为一百夫长,因作战英勇,敢效死力,所以得升了一级。又因守西域之兵士经常轮换,所以调拨至此处。

    昔时其曾随大皇子在西域平过不少妖族叛乱,攻城拔寨,皆是那大皇子或率银雕神队飞入城内杀散守城兵士打开城门,或是一马当先,直冲城门之前用锤捶开城门,所以其属下兵士对于大皇子几如天神般敬服仰望,而彼等此时虽然是四面被围,身处死地,且亦被人族之疲敌战术搅得疲惫不堪,身心委顿。但其仍然对人族这种只打雷不下雨,只骚扰不进攻的战术打心底里看不起,认为这是懦夫之行,鸡鸣狗盗之术,空耗时日,不足效法。

    若是平时,这位千夫长所言,定能得众人赞同,但此时之形势,众人皆已心知肚明,那门外人族兵士所以不攻城者,绝非力不足为此,亦非怯懦不敢战,除了不想本身士卒死伤太重之外,还另有所谋。

    但那所谓“赛子房”、“胜诸葛”二人,彼等之智识,较之这大一朝顶尖谋士如台吉、铭制、厘斯、照皋等,皆相差太远,所以虽然明白这是七首领故意不取,另有所谋,却未知彼等所谋者为何?

    那嘉明听了这名千夫长之言后,开言曰:

    “大人所言谬矣!若论披坚执锐、冲锋陷阵,则人族固不如我族矣。然若论利用形势,巧借外力,制造机巧战具,且熟练用之。则吾族拍马亦赶不上人族。

    我太祖能取人族天下,盖因人族虽有能征善战,忠心谋国之臣。怎奈彼等奸佞之臣执掌忠枢,嫉贤妒能,忠臣能臣皆被陷害而死,且人族内部水旱灾害频发,群盗蜂起,流寇遍地,我族乃得趁机而入也,此等机遇太过机巧,乃是天意耳,不可以常理度之。若是人族江山未遭此等事故,忠臣能臣为用,我族此时应还在那北冥苦寒之地渔猎为生,哪可能取得人族天下,而臣虏彼等乎?”

    “二位大人,我等皆是一介武夫,只知服从上级军令,军国大事非吾等所知也,空谈无益,然当此之时,我等当如之何乎?我与属下兵士言只须坚守三日,则金陵兵马必已至此处矣,今已是第二日矣,若明日兵马还不至此,恐士卒气泄矣。”

    那三位千夫长皆异口同声,向二人问道。

    “唉!这起事之人族首领,极为谲诈,兵法云:围城缺一,一般围城者,若城高池深,难以攻破,则留下一缺口让敌可溃逃,如此敌见有活路,则守城意志不坚,从缺口逃生。再或在其逃亡必经之路埋下伏兵击之,或用骑兵尾随击之,或二者兼用,则城可攻破,敌亦未必能逃掉,若如此,吾尚有计可活部分人马。然此部兵马,却将吾等围得如铁通一般,一缺未留,无分日夜皆一刻不停骚扰,纵是诸葛在世,子房复生,遇到此等情形,恐亦无能为也。我等如今还有何计,只能坚守至援兵至而已,属下军士气泄却亦无妨,因为彼人族反贼亦并未对吾等劝降,只须告诉兵士们,若城破,则人族必尽屠我等,坚守待援,或许还有活路。”

    那三千夫长听言后,亦知此时情形,只能如此,无有他计,人族反贼连“降则不杀”这条路皆未给,难道还能主动打开府门,投降伸颈待戮乎?

    这五人商议一番,饮酒一番之后,复上府门城楼上巡视守备情况,只见那城楼之下,已暂停了抛石机,火箭等进攻。城楼下有七人,皆骑着高头大马,银盔银甲,手持各类兵器,在城楼下指指点点,似乎在商讨进攻方案。

    因为府门外乃是南方,乃五行神兵之火兵守卫,所以整队衣甲旗帜皆是赤色,而这七人所穿衣甲皆是银色,在这赤队中特别显眼醒目,这五个魔族首领皆可看出,此七骑定是人族造反之刘、孔、关、张、赵、马、黄七头目也。

    那随大皇子在西域征战过的千夫长,被这人族反贼之疲敌之术扰得寝食不安,心神不宁,今终于得见反贼首领,乃站于城楼上,鼓起内力大声开口喊曰:

    “七反贼听着,汝等巧诈谋反,趁我等不备,仗着百倍于我之兵力,将我等逼入死地,又仗着已夺取得我方装备,无日无夜对吾等骚扰疲惫。此乃鸡鸣狗盗之计,懦夫之行耳。

    汝等若有勇,则我等此府城中有四千兵马,汝等出八千兵马,让汝等以二敌一,出城到地势开阔之地,真刀真枪地战上一场,就算吾等全被汝等杀绝,做鬼亦服汝等勇气也。若是只凭人数优势,待吾等精疲力尽之时方进攻吾等,即使汝等攻破此府城,杀绝吾等,非但吾等做鬼不服,后世史书记载此事之时,亦曰人族无勇,乃靠鸡鸣狗盗之行获胜而已。”

    其实此千夫长之言可谓是荒谬绝伦,夫敌我对阵,非比江湖武功高手较量武功高低,讲究光明正大一拳一脚较量。

    敌我对阵乃你死我活之残酷战争,所谓兵不厌诈,只要能获胜,任何手段皆可使用,若是巧诈亦不可使,那一般使用之半路伏兵亦不可用也,吾尚未准备好,汝就击我,汝无勇气也。

    不料那城下刘一锐却开言答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