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殿下固然不会怕什么地方官员械他上京师,若说这个世界还有某些东西能让大皇子怕,那他的父皇绝对是第一个,他虽然天生神力,对于习武极有天赋,但须知道,他的父皇武功却是整个大一朝中顶尖的几位高手之一,他的武功,他的法术,基本上都是他父皇亲手传授。

    论力气,他的父皇可能比不了他,但是若论武功法术,他却自认仍然不是其父对手,特别是那小法象功,他父皇已经修炼了近四十年,他却只修炼二十余年。他父皇对这门法术已是熟练,而他仅是粗通。

    他知道,他父皇是绝对不可能下圣旨让他到北海去屠龙的。杀一条龙而已嘛!又不是对付大规模叛乱,他西域离北冥,相隔六七千里,区区小事怎会兴师动众。

    而没有圣旨,他私自驾雕前去,他可实在还没这个胆,不说他父皇会将他关到宗人府,光是重重地训斥他一顿,也够他喝一壶,他可不想为了凑个热闹,冒着违反祖宗法度的危险。

    对于他的父皇,他一直是又敬又怕。在京师中时,其父屡屡告诫其要习文,说纵使武功盖世,若不习文,亦是一介武夫,不足为贵。

    怎奈他天生就不是习文的料,听那师傅讲的经史子集,历朝兴衰,治国之道。他完全如听天书,不知所云,直听得昏昏欲睡。

    师傅屡屡向他父皇告状,他亦屡屡受他父皇训斥。为了逃避这种地狱般的习文生活,他干脆就在十六岁时对其父言不欲为帝,欲为将,愿镇守西域,才得以逃离。

    而来到西域就好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天高皇帝远,他在此就是皇帝。再也不用听那烦人的、像苍蝇般的师傅的啰嗦耶皂。

    至于那个部落该打,那个部落要拉拢,那个部落又要打,又要拉,这些自然有他属下参赞帮他谋划,实在没办法决断的,就向京师请旨,旨意到达后才去做,总不会出差错。

    做将军就是比做皇帝快乐啊!

    大皇子殿下实在想不通,人族历史中,为什么那么多的皇子,争破头都想坐那个皇位,那个破位子有啥好坐,动不动就有一帮如苍蝇般的文臣在耳边耶皂,这谏那谏的,而且说那话听都听不懂。

    什么治国之道,什么这云那云,什么三皇五帝,什么古圣先贤,什么尧舜桀纣……

    可能自己什么时候被那帮酸腐文官们骂都不知道。

    更重要的是,被那帮酸腐文官骂了,不但不能像对待猛兽那样,用重锤把他脑浆锤出来,反而还要对他们笑脸相迎,博个“从谏如流”的美名,这他妈是人做的事吗?

    就是他父皇想封端贵妃的父亲做个侯爷这件事,大皇子当时还在京师,整个事件是他亲身经历,亲眼目睹的。

    他父皇不过想封个爱妃的父亲为侯爷吗?江山都是他父皇在坐,封个侯爷有多大事。

    蛊植那厮,居然敢说什么爵位乃朝廷重宝,非陛下库中私银,还扯到什么褒姒,妲己,简直可恶之极。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父皇虽然当场大怒,打了那厮三十大棍。但是第二天却向那厮认错,还提了一级,向群臣说该向那厮学习,发现皇帝做得不对就要直言上谏。

    而无论是太后,母后,或是满朝王公大臣,都真心称赞父皇非常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