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节断骨却不知道怎么跑到他了手里,他怕得差点一把将他甩出去,却听见这诡异的断骨忽然朝他说话,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明意味的诱哄,“周阿慕,你想从此不再被人当做怪物吗?”

    他居然顿住了脚步,可想到什么,他又摇了摇头,目光温柔,“阿拂姐姐曾告诉过我,我不是怪物。”

    幽暗的洞穴内,终于照进一丝晨光,谢伽罗长睫颤动着,终于从疼痛中恢复知觉,他睁开眼,发现面前是一张少女雪白的脸。

    她靠在墙壁上,微微垂着头,小扇子般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温柔恬静的倒影,妍丽的唇瓣上印着细微的伤口,像被人用唇齿采撷过。

    郑拂!

    谢伽罗心跳慌乱了一瞬,忍不住睁大了眼,发现自己就枕在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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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膝盖上,这样亲密的姿势,让少女的芬芳就在他鼻端漫开,像被露水打湿的栀子,馥郁得令人无法忽视。

    昨日荒唐的场景一一在脑中浮现,他的眼神落在少女唇瓣上,脸色瞬间苍白又讽刺,他昨日肯定是疯了,为什么会把郑拂认作阿姐,还差点撬开她的牙关。

    绝对不行,那是背叛阿姐……

    谢伽罗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一向没有什么道德感,可此时此刻,他还是免不了唾弃自己,他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亲上去?怎么可以为她犯下杀孽?

    可只要想起那个时候,少女差点要被折断在别人手上的模样,他心里的戾气怎么也控制不住。

    唇角忽然挂上一个十足讥诮的笑意,眼神却变得逐渐空寂,他的手无意识摩挲想去着自己腕骨处的红痣,却发现手指好像被人包扎好了,他面无表情地举起手盯着它看了一阵,指尖上还打上了一个小巧的结,像是蝴蝶停驻在上面。

    不用想,他也知道,肯定是郑拂做的,只有她才这么爱多管闲事。眼神无意觑着她搭在自己脸庞边的手,他微微撇过了头,仓促想避开。

    瞥到少女手腕处是一圈红痕,显然是被绳子勒出来的,他蓦地想起了昨晚的事。昨晚,他本来想来折断郑拂的手脚的,可眼前明明有机会,他却发现自己下不了手。

    没由来的。

    他自嘲,这么娇弱的少女,若真的折断她的手脚,她一定会哭得很厉害吧,他第一次有种不知道拿她怎么办的感觉。

    他那个时候控制不住地为了郑拂犯了杀孽,万幸的是,他还有两次机会。鸩心痣,是一种赎罪的蛊,暗含生死轮回、因果报孽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