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汁十分鲜甜,既有莲藕的清香也有肉味的香醇,丝毫不逊色于酒店厨师的手艺。

    “领导,怎么样?”

    “香,特香,”王崇民夹了块滑嫩的鱼肚肉,发现鱼的刺都被挑干净了,从外边根本看不出来。

    “我是不是不小心屈才了?”王崇民微讶看了钟文青一眼,“看不出来你还藏了一手,刀工这么好?”

    钟文青刚刚入职时,薪水不高,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下厨。日子长了厨艺锻炼得算是炉火纯青,洗衣拖地之类的家务活更是轻车熟路。

    “我能有这本事吗?那是热心摊主剔的,”钟文青被夸得特别开心,乐呵呵地笑着,把围裙往椅背上一放,挨着王崇民坐下,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剥虾。

    “领导,有件事忘和你说了,你没醒的时候,姜欣瑞来找过你。”

    “她找我?什么事。”

    钟文青把虾仁剥好,放到了餐盘上,递给王崇民,“她什么都没有说,我跟她说你出差去了,她一听完就走了。”

    “嗯……”王崇民吃了口虾肉,“先别把我的事儿告诉外人,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什么事都等我伤好了再谈。”

    晚饭过后,钟文青把碗筷洗了,将脏衣服全部扔到了洗衣机里。半个多月没有人居住,屋子里积了些灰尘,钟文青手脚麻利地把地板拖了一遍。

    拖到书房门口时,钟文青隐约听到王崇民在里边打电话,传出的声音虽然断断续续,却能听出王崇民语气中的敬重。

    钟文青还真没见过王崇民对人如此恭敬,王崇民一向是个公事公办的人,哪怕是有求于人,也从容不迫。谁能让王崇民这么俯首听命?

    等王崇民挂了电话,钟文青端了杯茶进书房,放到桌上,“王总,喝点茶润喉。”

    “放那,”王崇民闭着眼仰靠在椅背上,手捏着眉头,看起来有些疲惫,“每次和他说话都要掉一层皮。”

    “谁?”

    王崇民沉默很久,钟文青本以为他不会回答,却听见他道:“我爸。”

    钟文青还是头一次听到王崇民提到他父亲,顿时一愣。

    “不说了,我要洗澡,”王崇民半个多月没真正洗过澡了,只靠着毛巾擦拭身子,从医院回到家出了些汗,感觉浑身黏糊糊的,相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