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羁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生,准确地说,是身下的床太硬了把他硌醒的。

    “哈欠……”

    鞑羁揉着腰从藤椅上坐起来。他甩开披在身上的被子,眯着眼睛往床边摩挲,打算爬回床上再补一觉。

    “吱呀。”

    房门被推开,游烈端着早餐走进来,正好和一只脚刚要踏上床板的鞑羁对上了眼睛。

    “鞑羁兄,早啊。”游烈首先招呼起来:“我从店家那里叫了些餐食,本想等你睡醒后吃的,没想到你现在就醒了,正好来吃点东西吧。”

    “啊,谢谢。”鞑羁还有点半睡半醒的恍惚,他像自己一人在家时那样,两只鞋一脱盘腿坐到了椅子上,像个蜷缩在壳里的蜗牛一样把自己缩成一团伸手去捞饭菜。

    “鞑羁兄不仅剑法与众不同,就连吃饭的姿势都很与众不同呢。”游烈坐在鞑羁身旁的位置,一只手托在下巴上笑嘻嘻地对着鞑羁说。鞑羁嘴里还塞着半根鸡腿,呆呆地望着游烈嚼了一会,突然“啊”地一声张大了嘴巴。

    “诶,小心呀。”

    旁边的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鸡腿的骨头,游烈抓着那只被啃到一半的鸡腿举回鞑羁的眼前:“这鸡肉也是花了不少银子的,浪费就可惜了!”

    “咳咳咳!”鞑羁赶忙灌了几口水在嘴里,在游烈调侃的目光中接下了被营救成功的鸡腿。

    他差点忘了,他现在不是鞑羁,不是在自己家里,而是穿越到了里面,变成了荣移花啊!

    “那个……”悻悻地放下鸡腿,鞑羁尬笑了一下:“你……今日感觉如何?”

    “我吗?拖鞑羁兄的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游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鞑羁兄的药真是神奇。若是换做平日,就算用了金疮药,受了这些伤要好起来也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更别说我中的毒了。没想到鞑羁兄这么厉害,不仅一夜之间医好了我的伤口,甚至连毒都解了,真是神了!”

    “哼,那是自然,像你们这种平民平日里怎么有资格接触到此等珍贵的药物,没见识也是正常的。”鞑羁终于找回了荣移花的人设,眼看游烈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来,他也就放下了一直吊着的心,继续走他的毒舌少爷路线:“这下你亏欠我的,可不是一下两下能还得清了。”

    “那是必然。鞑羁兄所作,游烈此生都铭记在心,必以死相报。”游烈冲鞑羁拱了拱拳头,接着又提议道:“若是鞑羁兄瞧得起,游烈愿与鞑羁兄义结金兰,从此勠力同心,福祸共当!”

    “你想得到美!”一道清脆的女声从门口响起,浣溪巧笑着从门口探头,一扭身便蹦了进来:“哼哼,我们少宫……少爷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想和我们少爷结义,怕你还不够格呢!”

    “浣溪姑娘。”游烈也不恼,反而客客气气地冲浣溪鞠了一躬:“我只谢过了鞑羁兄,还没来得及谢你昨日出手相助。多谢浣溪姑娘昨日救游烈一命,游烈同样没齿难忘。”

    “我那是救我们家少爷,才不是救你呢。”浣溪哼了一声,走到了鞑羁的身边:“少爷,浣溪来伺候您洗漱更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