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骗子………梁亦洲,你又是什么呢?”

    “你是什么呢?”

    唐行还没反应过来,也许是他向来愚钝的大脑不让他反应过来。唐行皱起眉头,很不解的抬起头,脸上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很哀切的疑问道。空荡荡的停车场没渡出半点回音,话语沉寂的落成一场空调,那场谎的泡好像被唐行自己戳破了,啪的一声响,惊碎唐行所有美好的幻想。

    最后复写的一句带上唐行被戳破真相而痛苦的哭腔,他低头,额头抵在梁亦洲的肩头,羊绒大衣上面的装饰肩扣却硌脸。唐行把头埋得更深,近乎是无助的缩在梁亦洲的胸膛上,后背拱起,双手无力的揪住梁亦洲衣襟。这个姿势像是很虔诚的跪拜上帝,痛苦的质问为什么要把信徒丢进无边苦海。

    车上的暖气比窗外透骨子里的寒气相差太多,暖烘烘的捂住唐行的身躯把人简直要逼得腋下生汗,鼻翼溢出细密的汗珠,逼仄的窒息感纷至沓来。造价高昂的车骨钢架把一片深沉的黑暗压得更紧,像一盒过期了的沙丁鱼罐头。

    这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太过于突兀,唐行只有抓住站在他面前的梁亦洲。

    “我是你丈夫,你听话,我们回家。”

    “……我不要。”

    “他就是个骗子!”

    “你……你让我下去,我要找他说清楚。”

    “事实就是他骗你,把你当一个蠢货一样骗。唐行,你还要我怎么纵容你!”

    “那你怎么就知道他是骗子!”

    “他刚刚打的电话还不够清楚吗?你还要我说多少遍?!……阿行,你别找他行不行,跟我回家。”

    “……我不要。”

    “他从始至终都在骗你,他连名字都是假的!他根本不信解,也不叫解虑。从撞到你都是计划好的,你信我好不好?信我,别再去找他。”梁亦洲捧起唐行的脸,深情又隐忍的看着他,可唐行看不懂他的所有表情,只觉得陌生。

    唐行下意识的摇头否决,他跪坐在梁亦洲腿上,很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珠,胆怯的问出来。

    “……那,那你是怎么知道?”

    “……因为他是我找来的。”

    “你找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