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亭外的霜雪渐渐要大了起来,解虑怕下大不好走出去,牵着唐行的手到了一家温馨的茶餐厅,度过了简单的下午茶时间。唐行中午没吃饱,他小口小口咬着葡式蛋达,稍微还有点烫的酥皮和鸡蛋的香甜味道灌进他嘴里,唐行突然有一种受宠若惊般的幸福。

    解虑坐在唐行对面,递给他暖手的奶茶,扯纸把他嘴边沾上的酥皮碎屑擦干净。唐行头一次感到羞涩,飘飘然的朝解虑笑笑,蹙起两点浅淡的梨涡。

    唐行高兴了一个下午,回了家,却没注意到窗户都是黑的。别墅里一盏灯都没开,黑压压的矗立在暗下来的云天里,远远的平原野景连不成一条清晰的地平线,像是不怎么出色的学生用铅笔重重的画出了错误的灰调。

    “你去哪里了?”

    唐行掏钥匙开门,一推门就看见梁亦洲站在二楼。

    黑灯瞎火的傍晚,让站在阴暗门廊前的唐行看不清梁亦洲阴沉的脸色,高栏门户把黯淡的光挡出去,但他听得出来那股压抑。唐行刚想开口说自己跟解虑出去逛了,但是他恍然发觉他跟解虑已经不算朋友了。

    这让唐行有点不好说实话,毕竟梁亦洲还算得上是他的伴侣,他该叫他丈夫。

    但是梁亦洲不承认他们的关系。

    唐行是这么理解的,想着今天就把离婚的事情办了,但他忘了今天是周末。且随着梁亦洲一步步下来,唐行不怎么怎地就绷紧了心里那根弦,一瞬间就丧失了开口说话的勇气。他其实在梁亦洲面前特别胆小,甚至到了谨小慎微的地步,生怕他不满意。

    看着梁亦洲高大的身躯过来,唐行忽然害怕起来,总感觉他要打他了,低头躲闪不敢再多看梁亦洲一眼,脚后跟紧紧的抵在门边。

    梁亦洲察觉到唐行畏缩的惶恐,差点真以为唐行干什么对不起他事,他伸手按住唐行肩膀,把他压在门板上,迫近的脸陷进彻底的暗光。他开口,好像又充满耐心的询问了唐行一次。

    “你去哪里了?”

    但实际上梁亦洲都知道,可他更想从唐行这个要出轨给他戴绿帽子的人口中听到。

    解虑动作相当快,下午见面撩完唐行,在茶餐厅的时候就把在木亭里的那段话发给了梁亦洲检查成果。

    就下午唐行主动找他,解虑就知道自己要成,他专门准备好了一支录音笔录下那些话。

    并且解虑确实可能有点职业病,他喜欢去复盘。他把唐行送走,回到自己家里窝在沙发上反复听那一大段话,觉得自己还能说得更好。而且就冲唐行那个呆滞模样,指不定能忽悠一炮,但解虑可不敢把唐行往床上带,他绝对会死的很惨。

    解虑摸出小本本开始记笔记,全然不知道唐行今天晚上能有多惨。

    梁亦洲语气平淡,听上去还是很简单的问。手却强硬无比的掐在了唐行纤细的颈脖上,另一只手轻柔的捧在唐行脸颊,大拇指压在他娇嫩的唇瓣来回摩挲。梁亦洲强迫唐行抬头看他,看到唐行眼里的恐惧,他歪头,很不解的问道。

    “他亲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