铂西亚心里灰暗之极。

    他从不指望有人来救他。

    就算有人听到他的呼救,但会去对抗法布尔祭司吗?

    谁会那么傻?

    这么多年来,法布尔祭司的‘秘密’从未曝光,就是最好的证据。

    铂西亚是个能对自己很冷酷的人。

    在知道无法让祭司放弃时,他心里已然开始盘算起能索要的好处。

    青春祭司,是唯一一个能授予未成年孩童的正式祭司职位。每一任青春祭司,无一不最后成为穿镶红宽袍的神殿主祭。

    那是铂西亚想过却不敢细想的梦想——他能风风光光地回到家里,昂首挺胸地接受父亲的赞誉,仆从们将不敢以杂种来称呼他。

    铂西亚心中仿佛被切开两半,一半的功利:“反正你也无法拒绝,回报没准丰厚。”。

    另一半的高傲叫嚣“你姓氏是西科斯特!你父亲要是知道你用这种方式,一定以你为耻!”

    他呼吸困难,但前者渐渐站了上风。

    “记住仇恨的滋味,软弱的你苟活吧!将屈辱看作快乐,爬到上面去啊!”

    久远的记忆里,充满恶意和快意的母亲如蛇般低语。

    铂西亚眼底慢慢流露出悲哀的恍然,仅存的天真幻想褪去。

    绿眸里倒映着那张喜悦的肥脸,他心里平淡的彷如没有自我的感受。

    “咚——咚——咚——”

    象征着紧急集合的钟声,被人不断敲响。

    法布尔此时,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也听到了这不合时宜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