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更夫倒是有不少年头了,自然可以根据图册中所画的景象,和如今的漪水面貌相较,来对比出大致的绘画年月。

    可这也是需要时间仔细考察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得出来的。

    “这是自然,那这图册就暂时交由申老丈保管,还望两位郎君能协助申老丈尽早答复,毕竟事关胡国细作,相信到时余县令定是不会亏待尔等的。”

    虽然自己是幕后推手,可这身前总得有个人托托面吧?

    如今有个现成的就站在自己眼前,不推到余德奎身上,推到谁身上去呢?

    那两人一听,这还是个报效家国的差事,自然不敢推辞,连连躬身道:“不敢不敢,这是我等乾国子民分内之事,定当全力相助!”

    “呵呵,呵呵呵呵。”

    余德奎被李锦纾拉出来当枪使,站在一旁频频干笑。

    先前是郡王与郡公,就连郡守和那位辅国大将军也没能逃脱,更有那几位尊贵的殿下,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

    他究竟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余德奎自己都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笃笃笃——”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得了李锦纾的应答,阿烟这才敢推门进来,躬身施礼道:“大姑娘万福金安,原来姑娘有访客在,给诸位见礼了。”

    阿烟本是被崔华安排在西院内室伺候李锦纾的,后来凤翎出事,便又被调往风无眠身边,和赤六一道给他打打下手,有助治疗凤翎和李浩礼。

    现下怎到了西院前厅来了?

    只见阿烟见礼后,朝李锦纾那厢恭敬道:“风大夫已然根据主君和其院内因近身伺候而染病的仆从身上,推敲出此次疾疫的基本病症,正忙于试验自己的推论是否准确,特命我前来知会一声。”

    说着,阿烟便来到天宇的桌案前,视线随着他笔尖的游动,而移落在那一本《邪疫录》上。

    天宇实在太过认真,竟都没发现有旁人进入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