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瑜有此一问,李锦纾也不打算隐瞒,与其说道:“白日里刚发生过暴乱,想必如今再没人肯去城西,我便让人在街上敲锣鸣示,令全城百姓皆安居家中,不可随意外出。”

    “如此应对倒也算良策,那绢布是?”

    看神情,刘瑜对李锦纾的这一决定十分赞同,随后又提出了自己的另一个疑问。

    一旁的余德奎也甚为不解,敲锣鸣示让他们不要随意出门,这自然是为了防止疫病扩散,可绢布是为何用?

    “百姓们皆寓居家中,外人又从何知晓他们的境况呢?”

    面对众人疑惑不解的神情,李锦纾替他们解惑道:“若我将绢布分成不同色调,分发给城内百姓,凡家中有人居住,便需在门前悬挂绢布,每一人挂一方,无病者为白,染病者为赤,轻症者用浅绯,重症者为深绯,不就能不入屋内,而知晓各种内情了吗?”

    “妙哉,妙哉!”

    余德奎拍掌大赞,对李锦纾的看法有了跨越性的改观!

    一旁的刘瑜也甚为惊叹,她竟比自己预想的还要聪慧百倍千倍,看来这位大姑娘并非浪得虚名,而是一个有真材实料的后起之秀。

    只可惜了,如此世家背景,又是如此聪颖有魄力,却偏偏是个女子,否则必能在这乱世之中争得疆土千万里。

    “如此一来,便只差防治的良方了,不知道药石方面大姑娘准备的如何?”

    刘瑜并未被方才的喜悦之心冲昏头脑,只一瞬间便恢复了冷静。

    李锦纾看向仍在奋笔疾书的天宇,沉稳道:“只待风大夫诊治郡王归来,选取最佳防治药方,便可着手准备治略,至于对应药石也已得传信,今夜便会押入城来。”

    “大姑娘,外有三名更夫求见。”

    就在此时,守在郡王府前的一名护卫匆匆来禀。

    因为李锦纾事先有过交代,是以他便直接将人领入西院,此时正站在庭内等候。

    只消她应答一声,更夫们就出现在了眼前,只见他们叉手于那三人见礼道:“见过余县令,刘县丞,顾主簿。”

    “不知三位找我等前来郡王府,有何贵干?”

    其中最为年长,看着约莫杖乡之年的花甲老人,上前两步率先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