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纾理性分析着崔华所言之事,认为归根结底,还是这李浩礼太过窝囊。

    他既没有能力聘娶心爱之人,又没有能力权衡妻妾关系,导致庶子年长,嫡子年幼,令嫡妻心生不满,嫉恨妾室母子,在背后给妾室母子穿小鞋,又没办法制约,真真是无能至极!

    “是以,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郡王妃便连同府中下人们,处处针对卢媵侍与郡公,那位范管事就是这郡王府里的大管事,可他偏又是郡王妃的人,需仰赖郡王妃生存,自然也就对郡公没什么好脸色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郡公身份尊贵至此,有时候却也不得不受这小人之气,可叹呐!

    崔华在心中感慨了一番,对郡公李明焕聊表同情。

    李锦纾沉默了半晌,对崔华笑言道:“夜已深了,崔管事赶紧安歇去吧。”

    “哎,小的这就走,大姑娘和二公子慢行,这路鲜有人走,有些荒废,多是乱石杂草。”

    叮嘱了几句,见李锦纾和凤翎走远后,崔华便赶紧将侧门关好,重新落上了锁,趁着无人摸黑前行,回自己的居所去了。

    未免李锦纾磕碰,凤翎走在前头带路,不知何时从地上捡了一个棍子,细心的将杂草拨开,并将大点的砾石踢走,还时不时的回头望一眼李锦纾,深怕她在这黑夜里绊了脚。

    虽是些微末的小事,却让李锦纾觉得,眼前这个背影的主人甚是可靠。

    没走一会儿,便是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的石子路了,凤翎便将手里的棍子丢弃,从袖中抽出一方帕子,想要擦手却没了法子。

    余光扫过,却见李锦纾正站在他的身侧,望着他浅笑。

    缓步走上前来,接过凤翎手中的帕子,李锦纾亲自替他把掌心的青灰擦净,并将他一直抱在怀中的锦盒接过,与他道了声谢。

    这一路走来,凤翎一直将李锦纾之前塞入他怀中的锦盒,牢牢地捧在手里,像护犊子似得宝贝,从未松手。

    这一切,李锦纾都看在眼中。

    将帕子放回凤翎手中,李锦纾浅声问道:“表兄是要到我那里坐坐,还是回去安歇?”

    “改日吧,夜已深了,我有些困,想睡了。”

    此时已是丑时,明日她定会有所安排,若是再不睡,便没得歇息了。

    凤翎不管自己困与不困,都不想再去打扰李锦纾,于是便婉拒了她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