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岐生瞧他脸色不好,便又把蛊虫握在了手心中,“你莫不是怕虫吧?”

    聂秋缓缓眨了眨眼睛,“我不怕。你这样握在手中不会被蛊虫反噬吗?”

    “不会。”方岐生说,“这蛊虫没有攻击性,不过我还得仔细观察一下才知道它是什么蛊。”

    说着,草屋已经近在咫尺了。

    聂秋和方岐生翻下房顶,聂秋见方岐生去牵马了,自己便先去把门打开,好方便那两匹高大的骏马勉强从那个狭小的空间里挤进屋。

    方岐生回身把门关上,又拿一些杂物堵住了门口,这才转过来走到聂秋身边。

    “她今晚上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所以先把马带进来,免得受牵连。”方岐生说,“凭她现在的实力估计连破门而入都很困难,而且她也不知道我们在哪间草屋里,所以不必担心。不过我们今晚上只能凑合着睡一晚了。”

    “没关系。”聂秋把烛灯放在小木桌上,却是忽然伸出手把方岐生手中的蛊虫拿走了。

    方岐生挑了挑眉,没跟他去抢,但随即又被聂秋轻轻拉住了手腕——

    “我拉你上树的时候是拉的这只手吧?你那时下意识地绷紧了手臂,我就想着是不是受伤了……”聂秋将方岐生的护腕剥下,卷起他的袖口,露出下面深可见骨的伤口,“果然如此。”

    聂秋凑近他的伤口,浓郁的血腥气息顿时扑面而来,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借着摇曳的烛火,才看清了那沾满了血的裂口处染上了宛如尸体般的暗灰色,这时候才觉得不对劲,“你不会是……”

    温热的吐息让方岐生觉得有些痒,他想要抽回手,却还是没有拂了聂秋的好意,“没注意,被她抓了一下。”

    “这是尸毒吧。”聂秋深吸一口气,“那人把自己也炼成了活死人的模样?”

    见方岐生点头应下了,聂秋说道:“要不然今夜便启程,天亮时或许能在镇上找到郎中。”

    “昨天夜里你也问过我有没有事。”

    方岐生接着说:“没事。我对毒有抗性,再烈的毒过两日便消了。”

    这一点聂秋倒是不知道,他解下方岐生挂在腰间的自己的那个水囊,然后打开了盖子,简单地给他冲洗了一遍伤口,其间方岐生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有当聂秋撕下一块布料给他包扎上的时候才轻轻嘶了一声。

    “这水……”

    “我明日少喝两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