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饭是比较应付的,大年三十活多事忙,余泽就随便吃了几块糕点,然后便与银枢一起抱着昨日写好的对联往邻居家送。

    街上一片喜气洋洋,余泽怀里的大红与节日的气氛相得益彰,惹得他笑道:

    “还是登州好,去年我在京都过节,好好的年节里还要去宫里给皇帝请安。同僚们你请我我请你,吃宴席吃的头昏脑胀。”

    银枢轻笑:

    “余翰林这官还没做得几年,就已经厌烦了?”

    余泽将手里的对联往上托了托:

    “不仅是厌烦,简直是厌恶了。等太子殿下懂事成才了,我就不管朝里这些纷纷扰扰。就说自己得了重病要回家治病,提前过养老的日子好了。”

    银枢帮他把对联拿过来:

    “这也挺好,到时候我出钱给你盖个酒楼,让你请名厨来做饭。”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银枢也清楚:

    要等林均懂事成才,

    可他什么时候才能算是懂事成才呢?

    做老师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觉得自己的学生懂得还不够多、自己还应该继续教授吧。

    晚上的团圆饭是在余泽祖母的屋子里吃的,老太太看见孩子们都聚在一起实在是高兴,笑得嘴都合不拢。

    她一边给余泽夹了一只虾,一边说道:

    “我可是特意做了件新衣服,就等着今天团圆的时候给你看看呢。结果你这个小猴子竟然一句也不夸我,没有良心。”

    余泽听罢,连忙看向老太太:

    就见白发的老人今天穿了件红色绣海波纹的对襟长衫,下面搭了件翠绿色的百迭裙。

    大红大绿,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