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早已沉入虞渊之下,玉兔高悬,皎洁的月光洒落在空荡荡的街道。

    在唐朝律法中,子时一到,便会有宵禁,介时,大街上的所有人都要回到自己的坊里。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倒也顺应天道。

    唯留下一耄耋老者,巡走在街上。

    他手中的木槌不停的敲打着铜锣。

    哐——

    哐——

    哐——

    每敲打一次铜锣,三五个呼吸的间隙后,总会伴随着一句悠长而又沧桑的声音。

    “天干物燥——

    小心火烛——”

    这句话便像是一块睡布,笼盖住了整座城......

    ......

    “啧!”府衙深处的幽狱之中,一个守门的小吏听着外面打更的声音,抱怨道:“现在本应该是休息的时间,我们却要在这儿守监狱......”

    “知足吧!本就是看监狱的苦差事,你还指望能有什么正常的作息?不让你一天到晚都在这儿待着就不错了!”另外一个小吏接道。

    “也是!但我想知道,这一整座监狱,就关着那一个犯人,旁边还是驻军的军营。

    又需要我们四个狱吏来回倒着班看着,至于这么严吗?”

    方才抱怨的胖狱吏说着,头往深处的那间“甲字牢”探去,两只快被横肉挤消失的小眼忽闪忽闪的。

    “那里面啊!可是关押着一个不得了的犯人,她本应该被关在长安天牢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