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太好玩了,我一定要学会驭风……”晏昊在半天云中手舞足蹈,兴奋得要命。

    昂着头观看的子雅回心里在道,文爷果真还是偏心,师兄在空中能手脚自如,左顾右盼的还能欣赏下面风景,踢我却跟踢蹴鞠似的,让我狼狈得很。哼,我诅咒文爷帅得讨不着老婆。

    羊咀咩城,大理王宫。

    国主段素真的寝宫檀香缭绕,花香四溢,服侍圣体的黄门小太监一个个拢手肃立,悄无声息,好似跟宫中纱帘融为了一体,若大个寝宫声息可闻。

    姜尔雍缓缓拔出段素真头顶上的银针,轻轻按了按他的手掌,随即在合谷穴和少商穴施针,凝神屏息,全神贯注。

    “五公子,我持国十余载,帝业若何?”银针入穴,段素真眉头轻皱了一下,为了掩饰尴尬,他没话找话说。

    “海晏河清,四境安澜,自是丰功伟业。”姜尔雍注意力全在穴位上,应答起来甚是随意。

    “哈……说得太俗套了,在朝堂上听都听厌了,此乃殿外闲聊,能换个新奇的说法么。”段素真瞧着姜尔雍的侧影,心下感慨,天下竟有如此出类拔萃清新脱俗之人,既生得气宇轩昂,又有逸群之才,若能将其纳入孙儿素兴麾下,该是段氏之福大理之幸。

    “虽是俗套之辞,也是实情表达,段国主登基以来,改革徭赋,大力推广汉字汉话,严明吏治,当得上功盖千秋。”姜尔雍心里一哼,要说你昏聩无能用人不察,你还不得气得跳起来啊,我就是神仙恐怕也难治好你的病。

    “沂山姜宗主是个多有趣的人,既博学又健谈,待人热忱,总是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找他治病的患者,还没施针吃药病就好了大半,你们父子俩的差距忒大了些,不说你跟姜宗主了,姜二公子也是个桃红李白热络率性之人,跟你这梅寒兰寂的冷淡性子大不同,真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啊。”段素真开玩笑道。

    “国主嫌弃我医术不精么。”姜尔雍面无表情地道。

    “不不不,孤是在分析你们的性情,不是在评论你们的医术。五公子的医术放眼天下,怕是难找到能出其右的人,姜宗主在孤面前曾自谦地说,论医技这一道,与你相距十万八千里,自叹不如。”

    “家父那不是自谦,说的是实情。”姜尔雍一脸正经地道。

    “啊?”段素真一愕,随即笑道,“五公子,有没有人说你这个人无趣得很呐?”

    “噢,除了段国主外,没别人了。”姜尔雍仍是淡淡的语气。

    “哦?”段素真歪过脑袋,哭笑不得,“是么?”

    “小的接触的人一般都是求我治病,能见我一面都会深感荣幸,对我只有感恩,哪会嫌我无趣。”姜尔雍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是啊,五公子医术了得,就算天天这副僵尸脸,我等这些病患也是感觉如沐春风啊。”段素真撇嘴笑了笑。

    “国主,僵尸脸是无魂无魄七情皆失,我这叫不苟言笑。”姜尔雍仍是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