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严宁海瞪着眼睛呵斥余氏。

    白衣公子那一方狐狸面具如沉默的静影,像是在看着余氏。

    穴道随着时间解封了,余氏有些恢复,擦擦嘴角的血迹,跪了下去,一双凄凉的眼睛睁大看着白衣公子“少帅,王爷可以为了您向大建开战,可是王爷会为了我们向大建开战吗?就是因为宁海在您身边,才惹上这些事情,若是那时候他不在那城楼上,谁会抓住他不放?难道这也是他的错吗?他们想杀的是您!关他什么事?宁海给您卖命,哪次不是冲在最前面的!可是到头来也要因为您的牵连,落个家破人亡吗?呜呜……咳咳。”

    “你懂什么!闭嘴!”严宁海疯吼一声,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了,浑身颤抖“少帅,我罪该万死,请您动手吧!”

    “少帅,奴家不是替官人开脱,只是想求少帅给两个孩子留条活路!我们俩人死,是罪有应得,怨不得别人,但是孩子做错了什么?他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少帅要折磨我,随您高兴,奴家绝无怨言!只求少帅能放过两个孩子!”余氏跪地磕头,趴在白衣公子面前。

    “夫人!”严宁海泪目,不断的咬着牙,心绪难明。

    面具下微有轻叹一声“没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是我的错!严宁海,如果你只是背叛我,我柳廷玉绝不怨你!但是你背叛的是西雍,西雍是什么?是我们的国!作为一个兵,你不保家卫国,却投靠敌人!你有何面目面对死去的兄弟们?把自己填进柏梁城的两万兄弟!他们没有妻儿老小吗?”

    “少帅!别说了!媳妇不懂事!我活该!”

    “呜呜呜……”女人趴在地上小声哭泣着。

    远处绑在树上的六岁小孩流着眼泪“爹!娘!不要杀他们!不要杀我爹娘!”

    他脚边的婴儿像是也能感受到这份悲戚,哭了起来!

    ……白衣公子怔怔的看着。

    许久

    女子还在哭着,

    吊在树上的男人咬着牙,努力忍住已经流出的泪水。

    柳廷玉取下面具,露出那俊俏的脸来,一双柳叶眸子看着严宁海。

    男人忍不住了,痛哭流涕“少帅!……”

    “四岁的时候,娘死了,父王关了我两年,怕我被那女人害死!到了六岁便把我送去了虚云山,他想让我永远呆在虚云山不要回来,但是却没想到我回来了!”公子看着严宁海“他为了我不惜赌上西雍的未来与大建开战,只是觉得对不起我!他觉得他不是个好父亲,但是他没有办法,西雍有太多人需要养活!而那女人容不下我娘,容不下我。本来我应当被牺牲,哪怕是死了,也没有什么抱怨的!为西雍而死,本就是我们柳家人的职责!这就是我的路。”

    “少帅!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