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还好,实际上这孩子早就冻的不分东西了,和身边的另一位马车夫一起并排坐着,虽然还有个人可以依靠但实际上是因为身体完全暴露在外,根本没有一点保暖的作用。若溪的手很温暖也很柔软,轻轻摸上他的脸颊的时候,孩子舒服的眯了眯眼睛,这是他今天碰到的最温暖的东西了。

    若溪笑了笑起身挪回自己的马车里,不大一会儿功夫又钻了出来,手上多了件精致的羊毛毡子,孩子认出来这是马车里用来垫座椅用的,一下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条羊毛毡子就已经被披到了他的身上,下一刻自己就被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活像一颗大号的肉粽子。

    “哎,这就好多了,哎哎,你可别脱下来,从这到城里还得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呢,听我的,披着。”简短的说完若溪就打了个震天动地的喷嚏,马上就被身后的人揪了回来,绿儿气呼呼的瞧着这个片刻都不肯安生的女人,眼睛瞪的像金鱼一样,“你老实一会儿,不要到处惹麻烦。”

    “是,是,小的明白。”

    绿儿哼了一声,这会儿知道自己是奴才刚刚抢走她屁股底下坐垫的时候可是丝毫的犹豫都没有,那副样子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子。

    若溪昨晚没睡好,回去之后少不得又是一顿收拾打扫,想起自己可怜的体力若溪不禁哀叹,往车被上一靠,闭上眼睛开始养精蓄锐,她心里想着是为呆会儿的收拾做准备,然而却又有那么点别的想法渐渐席卷上她的心头。脸一红,翻了个身赶紧把脸埋在被子里,免得让绿儿看出端倪。

    不行不行,这个时候可不能想这些有的没的,她可是答应过华少要好好照顾他的弟弟,不知道华少知道自己的弟弟在这么冰冷的天里给她赶马车,会不会气呼呼的过来剥了她的皮。哎,还是尽早从卫飒手里要过来这个孩子跟着自己比较妥当,想着想着,若溪渐渐被席卷而来的困意打败,昏昏沉沉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是被一双大手捏醒的,若溪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混账东西,再来纠缠打断你的狗腿。”

    “小溪儿要打断谁的狗腿?”

    这种低沉而充满魅惑的声音,这种玩世不恭的神情,一张俊颜在她的视线里无限的扩大,“啊!殿下!”若溪刹那间已经没了睡意,一骨碌爬起来结果脑袋瓜子磕在马车的壁上,眼前金星直冒。胡乱.揉了揉被撞痛的地方,仰头看他,这个男人的眼中……似乎多了些忧伤和无奈的意味……诶?难道是她看错了么?

    “见到我就这么高兴么?”他很快恢复了平常的语气,随手捏起她尖俏的下巴然后轻轻啄了下,若溪赶紧抽身向后,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果然湿乎乎的都是刚刚流出来的口水,不好意思的用袖子擦了擦嘴,心里暗暗佩服卫飒对着这样的一张嘴也能亲的下去。

    “我有事要忙,你就在忘魂殿等我,记住,不要到处乱跑。”卫飒刮了刮她的鼻尖,见她点头,心情大好似的离开了。

    诶?他从那架马车上爬下来,又爬上她的这架,就是为了告诉她这句话么?怎么,她总是感觉卫飒的心里有什么事一样呢?

    马车稍作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启程,眼下已经到了皇城的脚下,这会儿天已经暗了下来,车夫们一鼓作气,气势如虎的把马车恨不能赶到飞起来一般,谁也不愿意在这个大冬天的晚上继续赶路。

    若溪则趁着刚刚休息的时间跑到小树林里舒舒服服的解决了下三急问题,爬上来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水袋已经空空如也。

    “喝这个。”绿儿面无表情的丢给她一个马皮的水囊,上面一朵绿绿的小花昭显了它的主人正是绿儿,这个女人脑子坏掉了么?竟然把自己的水肯给她喝?她不是最讨厌她的么?脑子里带着一连串的疑问,若溪拿起水袋挺不客气的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打来的井水,喝起来很清爽,后口儿还带着那么点甜丝丝的味道,让人意犹未尽。等她喝好了,才发现自己竟然喝光了人家半个袋子的水,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水袋是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若溪就举着那个袋子愣着不知说些什么好。

    绿儿十分瞧不惯她这副痴傻的摸样,劈手夺过水袋自己也喝了几口,一擦唇边的水渍,颇有些江湖豪情的样子,气愤愤的说道,“到底有哪里好了?”

    若溪明白这是在说自己,更加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没啥好的地方。”绿儿气得只差翻白眼,将水袋气鼓鼓的一丢,咚的一声打在马车壁上看得若溪直心疼。

    “刚才殿下和你说什么?”绿儿忽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