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启长眸定住,身形微滞,静谧的冬夜里,耳边全然是自己砰然作响的心跳声,还有她轻细的呼吸,在小小的一方天地里无限放大。

    身前是凝着冷霜的暗夜,身后别墅灯明窗灿的光将人影拉长,那一瞬间,时间也仿佛变得缓慢了。

    所有百转千回的心思,心乱如麻的等待,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回应。

    如此干脆而坚定的。

    简短几个字便将他心底因为过分渴望而焦炙的,长久的,掺杂着苦闷的躁动,轻易抚平。

    他眼瞳漆黑,嗓子像是哑掉了,声音发涩,“甜幼清。”

    连名带姓的喊她。

    小姑娘软绵绵地啊了一声,依旧笑眼弯弯地仰着小脑袋望着他,脖子上的围巾因为她的动作一点点往上舒展开,掩住她的下巴和嘴唇。

    封启锋利的喉结微动,垂眸,指骨明晰的手指将她的围巾按到脖颈处,轻轻扣住她的下巴,气息微沉,克制地啄吻了她一下。

    温热的,柔软的,热气尚且残存在鼻端,一触即离的酥麻穿透心脏,四肢百骸都轻轻颤动。

    甜幼清黑濯濯的眸被庭院灯映得盈满细碎光点,纤细的手指从毛绒外套的袖口伸出来,指尖虚虚按在唇瓣上,轻轻眨了下眼。

    “甜宝……”封启呼吸声变得很重,低低的嗓音从唇缝里溢出来,另一只手捉住她微凉的指尖,握在宽大的掌心里,再次低下头吻她,比第一次更用力些,重重地吻在她红润的唇瓣上。

    然后伸臂将裹得厚厚的小蘑菇拥在怀里,抱紧,再抱紧。

    他迁就着她的高度弓着身,甜幼清下巴搁在他宽宽的肩膀上,清黑的眸迷离了一瞬,又飞快地摇了摇头,小手按在他胸口微微推开,“你不看一下礼物吗?”

    封启垂着眼尾,浓密的睫毛敛下来,紧张地说了句废话,“那我拆了啊。”

    包装袋里黑红的礼物盒打着缎带蝴蝶结,他轻轻拉开,像是捧着易碎品生怕弄坏了似的,打开。

    是一只运动能量手环。

    他平时很少戴硅胶质地的腕带,打球除了比赛,基本不用护具。

    封启抬手,像自愿被锁链捆缚住的猛兽,唇角缓缓地勾起,哑声道:“帮我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