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婆婆虽然不会数数,但唠起嗑来言语流畅。

    她向暮歌缓缓道来,大致意思就是在一天夜里她觉着肚子难受便出门上茅厕。

    夜深人静,一些很轻微的声音也更容易被人耳捕捉。

    那种像硬生生从嗓子眼憋出来的嘶哑听得人背脊骨发毛,利刃划破肉体的割裂声让她毛骨悚然。

    汤婆婆捂住嘴巴生怕被人发现,在茅厕里蹲的腿麻那声音才终于停止,随之传出的是来自两人的对话。

    好不容易等待周围再度寂静,她才慌慌张张跑回家里。

    细想刚才其中有道声音很是耳熟,但又突然记不起出自何人,便只好暂时抛掷脑后。

    后来她也没和任何人提起过此时,怕引火烧身。

    直到暮歌初次来漠城时带着安姑娘一行人来她这买糖葫芦。

    听到那句‘不用不用,我哪儿吃小孩子的玩意儿’时,藏在记忆深处的警钟才被敲响。

    “是侯总管。”

    暮歌不带疑问的回答。

    “嗯。”

    糖婆婆轻轻点头,两只手交缠在一起,神色很纠结。

    她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解释:“但我也可能是听错了。毕竟侯总管平日里待人也算亲善,又是城主的左膀右臂,怎么会做出危害漠城的事情呀。”

    糖婆婆急于否定自己的认知,显然不想牵扯进这件大事中。

    但关乎漠城安危又致使她无法安心度日,本就花白的头发在日渐焦虑中因无心打理而变得枯燥许多。

    暮歌早就观察过她,每次相见时身着都很整洁。

    家中也是与外界环境截然不同的干净清新,也应是位爱干净的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