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杰把刚要好的那瓶老白干退了回去,只点了一盘水饺。

    如果那瓶老白干被打开,他不知自己会怎么喝。

    也许只是抿上几口,也许会喝到微醺,当然也不是没有可能,他把那瓶酒全喝干了。

    他真不知道。

    老七和车车没见他要酒,这反倒让他喝酒的愿望变得不那么强烈了。

    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说,他要这瓶酒,是带着赌气的意味。

    人家俩人连招呼都没跟他打,就悄悄地离开了,自己还赌个什么气?和谁赌这个气?

    他慢慢把饺子吃完。付饭费的时候,他顺便数了数衣兜里的钱,确实剩的不多了。

    他倒也不是很慌,跟他上班的头一个月比起来,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老七和室友全都没来,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而且又是刚到车间,跟谁也不熟,想借钱都不知冲谁张嘴。

    现在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了。

    跟身边的人——无论是车间同事,还是室友们——张口借点钱,并不是什么难事。

    比如老七,就是再合适不过的借钱对象。他经济上没什么负担,而且还拿到了技术革新奖。

    不知老七和车车去看的电影是什么,当晚他回来得不早。

    他进宿舍的时候,武文杰还没有睡着。屋里其他几个人各自呆着。

    武文杰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还醒着,便躺着一动不动。

    没想到突然而至抑制不住的一个喷嚏,让他的装睡漏了馅。

    老七冲上铺问了句:“还没睡呢?”

    武文杰这时突然庆幸自己晚上没喝酒。如果这会浑身酒气地躺在床上,让刚刚回来的老七闻到,那无论他怎么解释,人家老七都会往醋意大发那边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