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年轻人认认真真地探讨未来的智能化牙刷究竟应当是什么样的。

    苏苏纯提议,可以设计成鲜花形状的,“拿在手里,就是一朵花,可以是不同品种的花的样子,要刷牙的时候,把花往嘴里一放,花瓣上的触点就会自动搜寻牙上和嘴里的脏东西,然后把它们统统清洗下来,花蕊是个吸纳口,清洗下来的东西都从那个口吸走了。”

    苏苏纯刚一说完,武艺的声音就通过语音传过来了:“苏苏姐的方案我完全赞同,这样一来,人们的刷牙就成了一件既浪漫又优雅的事了。”

    武功则表示不以为然:“那个造型只是看上去很美,实际上制造起来十分麻烦,成本很高不说,那个形状也不利于发挥我们的技术优势。”

    景杉则是另一种思路:“从实用的角度说,既然武功你们有技术支持,那还不如实现一秒钟刷牙方式呢。牙刷的外形不要优雅,不要浪漫,就是实用——塞进嘴里,在一秒钟之内探测到残渣并将它们吸走,这样一来,过去那种刷牙必须刷三分钟、五分钟的要求就会成为有历史。咱们不妨算一下,一般人每天早晚各刷一次牙,讲究点的人可能中午还要刷一次,一天下来光花在刷牙上的时间就是十到十五分钟,甚至更长。如果你的新型牙刷能够实现一秒钟刷牙法,每个人每天节约十分钟,一个月下来就是五个小时,一年呢,就是60个小时,你们想想看,这个节约可观不可观?”

    武文松听了苏苏纯和景杉的思路,大受启发,于是也谈了谈自己的思路。

    他的想法,是将外形美观与方便实用有机结合,当然这在技术实现方面会有许多难度,不过他认为,一旦突破,恰恰可以成为自身的优势所在。

    大家说了许多,都想听听武功的想法,谁知他一张口,说的却是:“哎呀,我爸来电话找我了,不知又有啥事。我先接电话,听听有什么事,你们接着聊。”

    武文杰找武功,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了解一下儿子手里那些事的进展情况。

    听儿子说他这边在“开会”,一报上“与会人员名单”,武文杰乐了,强烈要求参加这个会。

    武功其实不大乐意爸爸掺合进来,但见爸爸兴致那么高,而且这几位哥哥姐姐又全是他的“亲人”,违背他的意愿显然不大合适,于是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嗯,这个形式真是挺好,”在问候了大家后,武文杰大发感慨,“面对面开会有它的好处,但局限性也相当大,人要往一起凑,交通成本很高,万一有人到不了,人不齐,会还不好开了。用这种远程方式,成本能降低很多不说,个别人实在到不了,还可以通过音频参加会议。说起来,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们大家了,刚刚武功跟我说你们在开会,我一听,这种会可太有趣了,你们谈什么我可能插不上话,但通过这种方式跟大家打个招呼,聊上几句,不也挺好嘛。”

    武文杰一开口,大家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来,你一言,我一语,问长问短,好不热闹。

    闲聊了一会儿,很快话题就转移到了武文杰当下正在忙活的事上。

    “我现在手头需要关注的事情已经不那么琐碎了,从公事来说,一是打造标准化动车组复兴号,二是作为技术顾问帮着国际业务部门向外推介中国高铁,从私事来说,首先就是武艺武功这两个小家伙,还没有完全让我和他们妈妈省心,我嘴上一再说不管,但时不时地还是要分点心想想他们的事,再一个,就是掐指一算,我大学毕业已经快满三十年了,按照学校和班级的规矩,每满逢十周年,同学们都是要返校的。毕业十年和二十年那两次,我都因为有事没能回学校,这回我跟同学们说好了,无论遇到多大的事,也不能阻止我这回的返校了。”

    他说到的这几件事,无不引起这几位年轻人莫大的兴趣,会议转移了主题,又继续开了下去。

    “武总,咱们这高铁往国外推介,究竟好卖不好卖呀?”问话的是苏苏纯,“近期您有什么出国的任务吗?”

    “在国际上,咱们中国的高铁可是抢手货,更何况咱还有两位‘超级推销员’哩,这推销的力度谁能比得了?当然,国际上的形势又比较复杂,有好多因素掺杂其中,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清的。近期本来我要去参加一个在欧洲举行的高铁论坛,开始定的是由我和负责国际业务的唐志伟带队,但我临时有事去不了,吴富春吴老将作为技术顾问跟团去。这次缺席这个论坛,我还真觉得有些遗憾呢,不过,秋天的时候在交大还将有个论坛,我希望那个时间能跟我们的校庆赶在一起,那样的话我就可以两头兼顾,一举两得啦。”

    武文杰说的两位高铁的“超级推销员”,大家都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