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丁娟娟的时候,武文杰没有像曾在脑海里想像了无数遍的那样,冲上去与她拥抱,丁娟娟也是平静地走过来。

    四目相对,几句淡淡的问候。

    四周人来人往可能只是原因之一,从武文杰这边来讲,似乎有很长很长时间没跟丁娟娟在一起了。

    尽管俩人电话不断,尤其是最近这些日子,每天都要打不止一个电话,但长久没有见面所产生的那种特殊的陌生感,还是让俩人都多少有些局促和拘束。

    政府给安排的接他们的车,本来早该到了,却还没踪影,通讯也一直联系不上。

    眼看天要黑了,部队便给他们安排营房住下。

    有同事跟武文杰开玩笑,说他和丁娟娟要不要住个探亲房,武文杰假装一绷脸,说了句“添什么乱”。

    来接他们的车直到后半夜才到,说是赶上了泥石流,堵了路,又多绕了好几十公里的远道,才转到这里。

    大清早临上汽车前,武文杰悄悄对丁娟娟说:“一会儿上车后,我告诉你一件事,不算什么大事,也没啥可怕的。你得向我保证,听到以后千万不要失态,车上这么多人呢。”

    丁娟娟忽听武文杰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猜不出武文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瞪着眼睛盯着武文杰那张看不出表情的面孔,心里暗暗揣测。

    直到在车上坐定,丁娟娟也没有猜出武文杰会说出什么来。

    她心里起急,等车一启动,便推推挤坐在身边的武文杰,示意他赶紧说。

    既然已经打过“预防针”了,又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场合,武文杰心里倒是有点底气。

    他凑近丁娟娟耳朵,轻轻把武功不当心伤了手腕的消息告诉了她。

    丁娟娟显然对这事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拢,眼睛眨了半天,似乎想要强迫自己赶紧相信刚刚听到的话。

    “那高考,他还参加得了吗?”不出武文杰所料,丁娟娟作出的第一反应,就是孩子能不能参加高考。

    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武文杰也做了预案。

    “瞧你想的,他那手只是伤了一下,又没有掉,只不过是这几天不大方便而已。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这么点小事还算事呀?你看我,根本就没把它当回事,还差点忘了,要不昨天就告诉你了。我这会儿也是才想起来,跟你说说。没事,别担心。”

    丁娟娟将信将疑地注视着武文杰的眼睛,想从那里面看看是不是还没讲出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