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名当学生,都是硬着头皮来的,心里一直忐忑着,不知道自己会削成什么样,更不知会不会遭到别人的嘲笑。

    这莫名其妙的,连当学生都快没资格了,怎么还能让自己讲课?这不胡闹吗!

    不过,他心里也就紧张了不到1分钟,又坦然了。

    不管他们搞什么鬼,任你千变万化,我自岿然不动。不知该讲什么,任你怎么要求,我就一言不发,看你们能怎么着?

    江一水把他的轮椅摆好,劳模常这才发觉,这个位置似乎不是讲课的。

    他这张桌子介于讲台和第一排学生的课桌之间,跟讲台和课桌都成90度角。

    劳模常坐稳当后,还是感觉有些不自在。

    班里的学生看来是到齐了,台上的几位在做些开课前的相互交代。

    无论台上站几个人,都不违和,因为那本来就是站人的地方。

    就好比相声舞台上,站一个人,那是单口相声,站两个人,那是对口相声,站一堆人,那就是群口相声。

    劳模常呆的那个位置才尴尬,学生们不知道,为什么那里要摆这样一张桌子,为什么劳模常要坐在那个奇怪的地方。

    所以,他应该是在场的人当中,唯一感觉别扭的。哦,不,还有一个,那就是江一水。

    台上的人陆续下来了,就留了武文杰一个人。

    不过,课堂上的同学里面,只有一半人的眼光集中在武文杰身上,剩下的,则对劳模常投射出更多的关注。

    劳模常这时又开始责怪徒弟了,怎么那么老实呢,人家让往哪推就往哪推,也不考虑师傅的感受。

    即便真的必须坐在这个古怪的地方,那好不好在开始之前先坐到人堆里,等一会儿再坐过来呢?

    劳模常的脑海中还在埋怨着,就听武文杰清了清嗓子,开讲了。

    没听几句,劳模常的眼圈就红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讲先进技术的讲堂,这个他曾认为自己可能都没资格迈进门坎的培训班,开班的头一课,竟然把他的经历当成了课件的主要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