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打扮和作派跟上次几乎完全一样。

    他这次来校办工厂,是跟校办工厂谈合作的,具体地说,他需要一种配件,数量很大,工期很紧,当然收益也比较可观。

    校办工厂有相应的设备,干出这种配件来不成问题,能够保证性能和质量,但存在的问题是,如果要的太紧,恐怕没有足够的生产能力来保证按期交货。

    由于一时定不下来,校办工厂方面只能先说个活话,答应老二回去商量一下,以后再做进一步沟通。

    谈完正事,老二去找刚干完活的武文杰。

    两位老同学,一位穿着脏兮兮的西服,打着皱皱巴巴的领带,一位穿着沾着油污的工作服,歪戴着工作帽,面对面坐在树荫底下。

    丁娟娟善解人意地给他们端来两杯茶。茶杯只好搁在地上。

    我这个单子大,是一家合资企业要。要的特别急,现在就是担心做不出来。”老二把累着脖子的领带松开,吐着气说。

    这种活儿我们厂里能干吗?”武文杰问。

    别看这个配件不起眼,得用专用设备才行,你们工厂肯定没有。再有就是,你们那里机制太死了,不好合作。”老二摇摇头。

    可不是嘛,现在工厂的生产主要是指令性计划,给大铁路的运行提供装备保障。老二的这种莫名其妙来路的订单,能不能接还不一定呢。

    你现在一月挣多少钱?”老二问武文杰。

    也就200块钱吧。”武文杰往大数上凑了凑,其实他心里知道,自己的工资离那个大数—-200块钱,还有不小的距离呢。

    武文杰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些许自豪的。

    不料老二听了他的话,把脸一皱,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还这么低呀?”

    这把武文杰说的有些纳闷了:“按照资历,不都是这些钱吗?你要是在铁路局,咱们应该差不多,都是一个工资线。”

    老二笑了笑:“在单位受管束,挣的还不多,这就是我离开铁路局的主要原因。”

    那你现在能正多少?”武文杰试探着问。

    到现在基本上还没赚到什么钱,但如果这个订单做完了,哥们儿马上就成万元户了。”老二说的眉飞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