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景,你怎么哭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谢玄景。

    少年满手血污,半蹲在她面前。那双低垂着不敢看她的眼里,闪着让她心惊的水光。

    他哭了。

    即便眼角没有泪,只是眼眶微微泛红,起了些许水光。

    但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此刻的情绪,他在哭。

    就像她小时候,收到别人送的洋娃娃,珍之如宝。可她妈一句话就让她送给弟弟,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弟弟,满是恶意的用剪刀剪烂了她的娃娃。

    她那时,也是这样。

    红着眼,在哭,却没有眼泪。

    不是因为伤心,委屈,是生气、愤怒,气自己保护不了自己的娃娃。

    那个她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收到的娃娃。

    她很能理解这种情绪,所以安抚似的想拍拍他的手背。

    “我没事,没受伤。”

    她说,手却没能落在他手背上。

    少年好似被惊了一下,他故作淡然的收回手:“脏。”

    随即使了个净尘术,直到双手恢复往日的白净,这才小心翼翼的,像她想安慰他的那般,反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并不光滑,因常年握剑,她甚至能感觉到上面磨出的粗茧。却因为动作过分轻柔小心,那粗茧并不让人觉得刺手,反倒有种奇异的熨烫,直烫得人心里发慌。

    柳素愣了下,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连带着那只被握住的手,都僵硬起来。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