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倩站在原地,气得白亮亮的一口牙齿都在抖,搂着袖子,正想上前教训人,没想那头的人胆大包天,竟又继续感叹起来,“嗐,大少爷这都是人家小两口的私事,外少爷那才叫可怕呢,听说那里立起来只有五厘米,每次三分钟,在外偷腥,专挑比自己大十几岁的中年妇女。”

    姚信鹏因为是私生子,进不了姚家家谱,所以他在家里也没有排行,佣人们平时喊他,大多是称呼一声外少爷。

    他跟梁穗穗结婚那会儿,老太太送了一套泊海湾三百多平的顶层复式,听着洋气,其实跟犁山别苑根本没法比。

    沈倩听见梁穗穗家里的丑事,心情一下子又舒坦起来。

    她这人生来有点儿缺德,自己倒了大霉,觉得日子过不下去,就爱从别人身上找点乐子,换而言之,就是幸灾乐祸,特别是自己讨厌的家伙,得知他们过的不好,那她的日子一下就又能过了,气也不喘了,阳光也灿烂了,已婚妇女的心情得到了安抚,豪门少奶的幽怨得到了纾解,事事顺遂,万物大吉。

    姚信和倒是没她这么个倒霉心思。

    他平时看待姚信鹏,就像看待一个玩意,没有半点关注,自然也就无所谓对比。

    此时,他招手喊来家里的老杨,点名让那几个嚼了舌根子的签字走人,拍拍沈倩的后背,迈步就让她继续往厅里走。

    姚瑞兰这会儿已经从卧室拿了见面礼重新出来,抬头见着沈倩,迈步向前,摸着她的手,轻声就喊她好孩子,神情温柔,目光中也隐约带着点儿遗憾。

    姚瑞兰这次回国,一是为了丈夫的生意,二来,也是为了丈夫的侄女夏蓉。

    夏蓉今年二十六了,平时一门心思搞作曲,跟成了仙似的,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姚瑞兰本想着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大侄子认识,只是没想自己来迟一步,姚信和跟沈家的姑娘已经确定了关系,听说结婚证都偷偷扯了,就等下个星期举行婚礼。

    老太太得知女儿的心思,一时也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之前是太着急了。

    想来自己大孙子长相万里挑一,家世出众,就算工作能力差了点,但总归不缺姑娘喜欢,要是她那时能多等一等,让夏蓉嫁进来,说不定要比沈倩合适多了。

    毕竟,夏姚两家背景相当,家里长辈也都认识,不像沈和平,隐隐有些瞧不起姚家的意思;况且,两个小辈年纪相仿,夏蓉还是正经硕士毕业,看着知书达理,不像沈家这丫头,看着圆润老实,其实秉性跳脱,成天勾着孙子胡闹。

    沈倩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今天姚瑞兰回来,姚家几房的孩子齐聚一堂,连之前拒过沈倩婚事的姚信康都过来了。

    姚信康坐在原地乖巧得很,见着沈倩了,还老老实实地喊了声“大嫂”。

    他有此反应,倒不是真被沈倩身上那一股社会主义好儿女的气势镇住了,他那是怕姚信和怕的。